“不用了吧,今年春天一场大风暴袭来,全被沙漠盖住啦,你看,西北那一片,那下面有无数的坟头。唉,你呀,真不该来。”
“本来我是准备给他来烧把纸的,进火车站时,他们给没收了。”大舅妈望着西北那一片沙漠流下了眼泪。
“节哀吧,此时一切都没用了,注意自己的身体吧,一会儿农场有车去县城,我给你说说,你就赶紧回吧,这里你连个住处都没有。”那个老干事说道。
“哎哎,哎哎,车站住,站住!”老干事喊住出了大门的卡车。
“叔,啥事儿?”司机探出头来问道。
“有地方没?”老干事问。
“上边有。”
老干事看了看,指着驾驶室里的一个小青年说道:“你年轻,出来上后面去,给我捎个妇女到县城,送到火车站。”
“这是谁呀。”小青年下车问。
“你还记得那个校长不,这是家属。”
“奥,好人。来,嫂子上车吧”小青年说罢,上卡车后面去了。
“一定把这事给我办好了。”老干事又嘱咐司机道。
“放心吧,叔。”
车开了,大舅妈伤心地离开了农场。
大舅妈回来后,便给姐姐送来一块黑布,姐姐把它屡屡平,叠的整整齐齐,装在衣兜里。并在笔记本里写道:
一个榆钱飞舞的季节,一个乌云蔽日的早晨。一个肩扛行李的汉子,一个莫名其妙的“罪人”。上了一辆押解他的卡车,从此便无了音讯。说是去了什么“学习班”,却被埋在了沙漠中。
是偷盗,是抢劫?是放火,是杀人?没有人起诉,更没有人宣判,默默地赴了死刑。亲属受到迫害,死者尸骨无存。娘想儿来,儿思父,妻子含泪念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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