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从哨塔上一跃而下,还未落到甲板上,就听见船舱里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声——
那是刀剑刺进身体里的声音,被捂在喉咙里的喊叫声,随之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动静很小,尤其是在风浪声的掩盖下,很难被发现。
但这些声音对于水镜月来说太过熟悉,她如今正警惕着,很难忽略这种代表着危险的声音。
刚刚她上去救人的时候,船舱里只有三个人醒着,如今只剩下两人了。那两人杀了人之后,便往甲板的方向跑过来了,似乎还带着那位刚死掉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准备抛尸……
水镜月想了想,跳到船顶,想从另一边进入船舱。船舱上面一层有很多人的气息,想来是卧室,水牢应该在下面一层……她倒是很想找个人问问路,可惜,她听不懂西洋语……
不过,就在她从船顶上跳下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在船的另一边,那两个刚刚杀了人的人也跑到了甲板上。此刻,其中一人正在大喊大叫着什么,船上的灯很快就都亮了起来,纷沓的脚步从船舱跑到甲板,愤怒的叫骂声和刀剑声掩盖了海浪拍打的声音……
虽然很混乱,但混乱的源头在水镜月的另一边。船舱里沉睡的人都醒了,却也都离开了,对水镜月而言其实是件好事。
可是,水镜月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却愣了愣,低声笑骂了一句,转身又上了船顶,往甲板的方向跑过去——
甲板上,两个黑衣人被一群海盗包围着,一人手中持剑,一人怀里抱着一把刀,脚边躺着一具尸体,脖子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一剑穿喉,却并没有流多少血,剑法倒是不错。
海盗们很是愤怒,被包围的黑衣人很是平静。其中一人还在说着什么,却并没有让人群安静下来,倒像是有意激怒这群人。
很快,一场混战爆发。
海盗看样子大概有百来人,虽人多势众,看着穷凶极恶,但完全不是两个黑衣人的对手。这两人连刀剑都没有拔出来,上来一个就踢一个,全都往海里踢……他们这一脚的力道可不轻,很多人落水之后就没了气息了,剩下勉强能喘气的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船顶上,看到这一幕的水镜月不由笑出声来,身形一闪,跃进战圈,“雁长飞,空桑,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两个黑衣人正是消失许久的雁长飞和空桑。两人见到水镜月的时候也很是惊讶,抬脚踢飞身前的两人,几乎同时叫出声来,“阿月?!”
两人的攻势太猛了些,这会儿差不多有一半的海盗都被踢进海里了,海盗们看出他们的身手不一般,攻势停了一会儿,一群人举着兵器不敢上前。
水镜月问道:“为什么要把人都叫醒再打?多麻烦。”
雁长飞道:“劫船。”
水镜月想了想,明白了——这两人想要这艘船,难怪一直把人往海里踢呢。
她笑了笑,问道:“这船上还有俘虏,我去救人。你们知道水牢在哪儿吗?”
空桑道:“那个东瀛人?已经救出来了,躲在储藏间里。”
水镜月挑了挑眉,看着迟迟不敢动手的海盗,道:“空桑,要不然,你让他们自己跳海?”
这边最近的岛屿也有两百公里,跳海跟自杀没什么区别。不过,海盗当中最能打的几人都被踹下去了,剩下的都是些小虾米……自己跳海,总比一脚踢进海里要好……活下去的希望虽渺茫了些,但总还是有希望的不是?
即便空桑不说,也已经有海盗选择跳海逃生了。不过,空桑和雁长飞这次似乎不想放过一个人,见到有人跳海反倒补了一刀。
水镜月见状,知道这群人估计犯了两人的忌讳,什么也不说了,帮着揍人……
很快,一船的海盗都被清理干净了,就连开船的舵手都扔进海里了。倒是被水镜月打晕的那个海象员,因为不会武功,躲过了一劫。空桑从船舱里弄出一只小船,将那位昏迷中的海象员扔了上去,就没再管他了。
没了舵手,雁长飞开着船,往附近的海岛驶过去,小赖皮也跟在船后边儿,时不时冒个头跟老朋友打个招呼。
水镜月安顿好重燃两师兄弟,走来的时候,见他认真开船的模样,有些惊讶,问道:“雁长飞,你不晕船了?”
雁长飞与其说在开船,不如说是在玩。他对各种新奇的东西都有些好奇,从前在闲云岛的时候,若不是因为晕船,应该能跟负责管船的罗叔成为很好的朋友。
雁长飞道:“不晕了。”
这会儿空桑也过来了,道:“在海上漂了一个月,晕着晕着就习惯了。”
水镜月道:“在锦城分别之后,就听到你们的消息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雁长飞道:“黎云坊没了,大理在打仗。我们遇到墨千殇,离虹说南海很多海盗,我们来帮忙。”
雁长飞说得很简练,空桑又给补充了些。
原来,两人在锦城的时候,追着黎云坊的高洁,一路杀到大理去了。高洁的轻功虽好,还有一身奇奇怪怪的功夫,虽然打不过两人,但逃跑的本事却很不错。可是,雁长飞跟他师父有些不一样。
千踪和雁长飞都有些孩子气。千踪是很容易被其他事吸引注意力。在追杀仇人的过程中,若是遇上什么新奇事,或许就把正事给忘了。雁长飞却不一样,他的孩子气是认定了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底,认死理。
所以,高洁惹上千踪还能脱身,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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