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毕勒格果真带着阿月一同商路前往晋朝了。
这日布泰公主坐在院子里发了一回儿呆,便想起来今日一直未见丹朱嬷嬷,她去了哪里?
布泰公主着人去叫丹朱嬷嬷来,却找遍了整个府上都不见人,难道是出府去了?布泰公主摇了摇头,丹朱嬷嬷轻易不会出府,出去也自然会事先告诉她,如今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阿良和姑爷早已经出发,这府中应该再无旁的事情了,怎么丹朱嬷嬷就不见了呢?
直到这日傍晚,院后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布泰公主这一日都很不耐烦,这样的吵闹更让她心烦意乱。
布泰公主道:“来人!外面是怎么回事?何事如此喧哗?”
一个怯生生并不常见的小丫鬟被推了进来,那小丫鬟好像要哭了一般,断断续续的道:“丹朱嬷嬷……丹朱嬷嬷……死了……”
布泰拍案而起,道:“你说什么!”
那小丫鬟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大哭道:“不关我的事,是他们逼我来的!”
布泰公主气急却无可奈何,这些人是明知道事态严重不敢来禀报,就叫了个小孩来,更何况现在的布泰公主根本看不得有人如此胆小怯懦、哭哭啼啼的样子。
布泰公主大喊道:“来人!这院子里的人是死光了吗!”
屋外还在听动静的人心中暗骂,好个不争气的东西,却不得不进来亲自禀报。
原来这一日大家都在四下寻找丹朱嬷嬷的下落,可是不论如何都是毫无踪影。最后有人寻到了后院不常有人走动的水井边,上面竟浮着衣物,那人骂道:“这是哪个小蹄子洗衣服还掉落到井里面!说着她放下水桶去捞,却发现井下的不只是一件衣服。”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丹朱嬷嬷打捞上来时,丹朱嬷嬷已经涨得撑满了宽大的长袍,面皮白得模糊了五官。
布泰公主坐在椅子上,竟想不出任何事来。母亲没了,弟弟和康泰一起战死,后来父亲也没了,毕勒格是个永远无法触及的名义上“丈夫”,如今丹朱嬷嬷也离自己而去了吗?
布泰公主想要稳住自己的心神,深吸一口气,却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这次商队比平日回来的早些。众人都喜笑颜开,时几句,毕勒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光景,更是授人以柄。
可汗是个随性且豁达的人,阿良心中感慨,可是就是与公主有缘无份。阿良又想起临出发前丹朱来找自己说的那番话,希望丹朱已经想通了,否则……阿良抚额,还真是个麻烦事。
阿良看着远处毕勒格小心翼翼的将阿月扶下马车,周围一群汉子更是不住的插科打诨。阿月不好意思的只缩在可汗怀里,可汗却照单全收,又吩咐众人盘点这次商队所得……巴彥部最终是要与巴彥氏无关了!
阿良转身不想再看,他从小在老可汗身边长大,却没有想到巴彥氏最后竟落得一无所有。他愧对老可汗,愧对巴彥氏,但是他不能做对不起毕勒格可汗的事,做人要公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责任……阿良决定去看看公主,除了丹朱,阿良也会一直陪在公主身边的。
刚走到后院,便有人神神密密的劫住阿良的去路,这人原是公主院中给丹朱打下手的佳冬嬷嬷。
阿良道:“怎么是你?丹朱呢?”
佳冬低头叹了口气,道:“丹朱嬷嬷一个月前失足掉到后院的井里死了,就是你们出发后没几天的事。”
“死了?”阿良惊诧道:“怎么会失足掉进井里?后院那口井平时不用来洗菜做饭,也少有洗洗涮涮的时候,丹朱到那里去做什么?”
佳冬嬷嬷一拍手,道:“就是这个理啊。平日里少有人去用那井水,更看不出丹朱嬷嬷是去做什么,怎么就掉到了井里!”
阿良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蹊跷,公主可有什么说法?
佳冬嬷嬷摇了摇头,一脸苦涩,道:“自从老可汗去了,公主心里就憋着一口气。不久前与姑爷那一场闹,府上的人虽不敢张嘴说,可是谁还不知道,这事儿过了才没多少日子,丹朱嬷嬷就出了事……自丹朱嬷嬷去后,公主便病了,到现在都没能下床!”
阿良忙抬脚往公主院子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说?跟了丹朱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不知道轻重缓急!公主现在怎么样了?巫医怎么说?”
佳冬嬷嬷一路小跑着跟在阿良身后,道:“巫医说公主这是被悲伤给激了,一时迷住了心神!”
阿良道:“迷住了心神?这都多久了还不好!”
佳冬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只得用力拉住阿良的手臂让阿良停下来,道:“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公主这病因什么而起?现如今丹朱嬷嬷已经没了,你急着去看公主不如去求求姑爷,让他可怜可怜咱们公主吧!”
阿良停住脚步,不可思议的看向佳冬嬷嬷,公主从小到大虽说为人处事谦逊平和,却始终有颗高傲的心,如今怎么落的让人可怜的地步。
阿良不想理会佳冬嬷嬷,只自顾自走进公主院子。
院中一片死寂,冷冷清清。伺候的人轻手轻脚,仿佛不敢弄出半点声响出来一般。
阿良让佳冬嬷嬷先去通禀,不多时便传来公主有请。
布泰公主衣装齐整,可是面色却很不好,不算白皙的皮肤上竟能看出青紫的颜色来。
阿良心痛道:“公主,阿良回来晚了。”
布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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