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树林不禁有些后怕,他连忙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他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尘土,把头也扭向了脚步声的方向。
李肆摸了摸脖子上深红色的勒痕,长舒一口气,继续和打了兴奋剂的一样,高亢得喊道:
“死了,有人死了!”
“好多好多好多血啊!”
“快来人啊!”
……
为了让戏做得更足些,李肆直接横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装死。
值班的两个监管披着件军大衣一前一后地小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还在因为裤子没来得及系上,边跑边提溜着自己的裤子。
监管很快顺着惨叫声来到了李肆的牢房,夜色中,拿着手电筒的监管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具一动不动的人,他旁边没有血,面部也没有任何伤口,没有半点被殴打过的痕迹。
监管虽然心中仍保留一丝犹豫,但是还是着急忙慌的从裤腰带上解开钥匙串,打算开门看看里头到底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后面的监管,开了灯,扳起闸门,走廊里瞬间明亮起来,监仓的灯也被点亮了。
监管也看到了躲在角落里握着铁栅栏的杨树林,他指着地上躺着的李肆,问:
“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躺在那里?”
突然亮起的灯光,让习惯一直处于夜晚的杨树林很不适应,光越是明亮,他就越感觉刺眼,他抬起手,反复的揉搓着自己的眼睛,揉完之后,发现自己的眼睛更疼了,有泪水从睫毛根慢慢往出渗,他微微眯着一看着自己的手掌,却发现刚来时白白净净的手,现在上头全是一层黑漆漆的灰,尤其是在明显的掌纹处,那些掌纹都变成一条很深的黑线。
他使劲的眨巴着眼睛,想让泪水将揉进眼睛里面的灰尘冲出来,他心里很是气恼,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的强光,里头竟然又进了几颗灰尘。
他想着自己也没到这里呆多久,手也没有触碰到什么特别脏的东西,两只手竟然黑成那样,就连指甲缝里面都布满了黑漆漆的渣子。
他一只眼睁着,一只眼眯着,借着灯光看清了这间还算干净,只有两个人的监仓,他看着这个家徒四壁的监狱,不禁浑身抖了抖,这里只有一个石头砌成的一个大通铺,铺上铺的一个缺了角的的草席。
地上还有一个被随意扔了的蓝色被子,而被子上有些绿色的毛毛绒的生物,在散发着发了霉的味道,这股味道在这个空空荡荡的监仓里慢慢弥漫着。
杨树林看到这些后,胸口就有点闷,胃里有股东西从下往上倒流着,他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由浑身发抖,干呕起来。
监管看到杨树林在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揉完之后,还在原地发着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上,是两只惊恐的眼珠,眼珠旁边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一些灰尘。
监管嫌弃的看了一眼杨树林就,便立马开了门,开门的金属撞裂声还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监管就径直走到李肆旁边。
监管原本想蹲下去探一下李肆鼻息时,然后又站得笔直,他侧着身抬起脚,将重心压在另一只脚上之后,用脚尖踩了踩李肆的胸膛,见没有什么反应后,脸上开始透露出一丝紧张。
他连忙腿一弯蹲在了李肆旁边,他从厚厚的衣服里面伸出来,那只白净的手,用一根中指探了探李肆的鼻息,当监管感应到李肆微弱的鼻息之后,李肆猛地一睁眼。
直接把监管吓得瘫坐在地上,在地上躺了半天的李肆后背发凉,他看到监管披的那么厚的一个军大衣之后,心动了,他快速起身,绕到监管后面,直接从他身上把崭新的干净的还带有体温的军大衣拽了下来。
他快速地将军大衣裹在自己身上,看到拉链之后,他动了动被冻僵硬了的指头,不怎么灵活的将衣服的拉链拉了上去。
李肆被冻得发紫的嘴唇,开始慢慢变红,他浑身再次感受到了温暖,他开心的笑道:
“这装备不错啊!”
感觉到屁股下面一阵冰凉的监管,发现躺在这里的尸体是一场“诈尸”的闹剧之后,也快速反应过来,直接手掌撑地站了起来。
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后生穿着自己的军大衣后,脸顿时被气得通红,他阴沉的脸上不挂着一丝笑容,他没有说话,直接上手开始扒李肆的衣服。
李肆当然也很生气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战袍”,怎么可能会拱手让人!
这是寒冷的冬天,这个诺大的监仓里又没有一个可以取暖的工具,他可不想在盖那个发了霉硬邦邦的被子了,相比较而言,还是这个军大衣更为暖和。
监管每一次的出手都被李肆灵巧地躲开了,监管也因为些许的运动,额头开始冒的虚汗。
就在这时,旁边的杨树林看不下去了,他连忙拉住了监管的胳膊,心急地说着:
“求求你,求求你叫我一下我的女儿吧!”
“我女儿不见了,他失踪了。”
监管听着这焦虑的口气,看着杨树林脸上异常沉重的表情,觉得这话不应该有假,是真的,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用手托着自己的脸,想了片刻之后,眉头紧锁,问:
“你在这个监仓里,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女儿失踪了,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杨树林听到这话之后,内心开始陷入无穷无尽的挣扎,他从何知道的消息?从李肆口中啊!这句话我信,不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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