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赶紧写了一封信,亲手打了蜡印,封了口,交给扬柴。扬柴拿了后,便走了。
看着院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少年神情有些低落。他早就知道,扬柴在这院外安排了人守着,虽然没有打扰他们俩的休息,但是这种被人拘禁的日子很让人不安。即使那个照顾他们的阮大说,扬大人这是在保护他们,他也不信。
少年黯然的走进那个侍从养伤的房间,见着他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大郎,你给那个姓扬的信了。”
少年点点头,在窗边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他感到累极了!
每次扬柴来时,他都极为紧张,生怕自己哪一句话说的不好,引起他的怀疑,知道自己和赵大哥的身份后威胁自己。
“写的是哪儿的地址?”
“上川,我表姑母家。”少年看看外面,小心的低声说道。
那人听了,好笑的冷哼一声。“你就不担心。”
“我想过,如果能让上川那边知道消息,也许他们会通知京里的。这样,祖父也会知道我们现在在紫菱州。”
“可你想过没有,这封信能送出去吗?送去了上川,上川能通知老太爷吗?你怎么知道那姓扬的,不会折了信看呢。”
少年也曾这样想过,可是他现在没有可信的人帮着送信,不然他就会把信送去京城了。还不知道京里现在什么样,若是京里祖父、母亲知道父亲遭了难,会伤心成什么样。
少年想着想着,忍不住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那人无奈的叹口气,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人突然一下子落到这样的境地,还能强颜欢笑的与人周旋,也算不错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大郎,我想过,我们现在被这姓扬的拘在这破屋子里,动也动不了,又不能与外界联系,如今我们要想摆脱这些麻烦,平安回到京里,就必须得去紫菱州的府衙,向知府大人说明情况。”
赵勖对扬柴把他们拘禁在这儿很生气,总觉得扬柴与那些劫匪是一伙儿的,本想让那个叫阮大的,去知府衙门报信,又怕扬柴暗下杀手。
“嗨,真是可恨。要是我没受伤,我们早就回到京城了。那个姓扬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我看我们的船队,偏偏在紫菱州的地界上出事,一定与他姓扬的有关联。”
“不,我不这样想。”少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坐起身来。
“这些天,阮大对我说过,扬大人是紫菱州的好人,翁家船队被劫一案就是他在调查。他说紫菱州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发生过过往船支被劫的事,江面上也都很太平,可是大家都没想到,翁家的船会在刘家垱出事。而且这段时间除了翁家的船队,再没听说有哪家的船被劫的,我想,也许那些劫匪根本就是冲着我们翁家来的。”
“原先这紫菱州并不太平,常常有过往的船只被江上的匪徒劫杀,后来这位扬大人整治了一番后,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发生过船只被劫的事了。这事,我们自上川动身的时候,我就曾经听族叔说过,他说以前过紫菱州,要给沿江的江霸过江钱,若不然就会落个人货两失。这几年倒是太平了,江霸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向过往船只收银子,要不,父亲这回要运五十万两银子去京里,他们就不会有胆子随船带这么些货了。”
那人冷笑笑,暗想这翁家的大郎就是太天真。
少年好象回忆到什么,突然他抬头看着汉子,说道:“赵大哥,你可还记得那次我给你说过,我好象在码头看见一个人,你还记得吗。”
汉子想想,说:“可是你当时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啊。我后来去找过,没有见到你说的那么个人。”
“若是的呢,那他一个亲王府的人干嘛来上川,还干嘛穿着一身码头力夫的破布衣裳。要不是他穿着力夫的破烂衣裳,提着一条破麻袋,我也不会注意他,那有在码头卖劳力的力夫是一身白皮的。”
在上川码头,少年看见一个曾经在京城邶王府见过的人,那人是邶王聂侧妃所生长子宇靖的随从。一个孩子的随从,怎么会出现在上川,还是那样一副模样。他曾经还以为是那人得罪了聂妃,被聂妃驱逐出京,赶到上川来了,毕竟上川可不比京城。后来没有找见人,他也曾想过,听说那人很得邶王的信任,在邶王府里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事,就连聂妃有些不方便的事也都是他出面办的,想来只能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出事的那天黄昏,他本来已经睡了,可是因为船舱里没有风,实在太过闷热,他便躲到船顶篷上躺着。后来听见吵闹声,他爬起来看时,正看见一伙贼人翻上船来,见人就砍。他还看见有两个人朝父亲的舱房冲去,他想叫的,可是当看见那两人一刀就将父亲的小厮砍杀了时,他吓得瘫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杀了父亲,抢了什么东西从舱房里去来。他想要去看看父亲,却跌落在甲板上,若不是赵勖及时救了他,只怕,他早死在那些人的刀下。
当他盯着那两个人看时,总觉得那两人中的高个,很眼熟,这时说到那个邶王府的人,就更加觉得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的模样。
想到这儿,少年有些烦躁起来。
“那些劫匪下手都是一刀,干脆、利落,是惯常用刀的人。就是船上那些身手好的镖师和护卫,最多也就接一招,我也不过是晓幸逃过一劫。”
“赵大哥,也幸亏有你,不然那还有我今日。”少年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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