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亡我叶开光,并不可怕。
只要牛叔没想亡我就行。
我捏了一大腿根儿的汗,无惊无险的在牛叔家坐了一个多小时。
是我自己杞人忧天了,养殖场焚毁的事已经被定性为雷击所致,没人怀疑到我们。这个结论不是牛叔他们自己做出来的,而是专门的保险机构。
牛叔说:“老子这么大的养殖场当然要上保险了,出事之后老子在局子里面就联系了保险公司,他们安排专家来做的鉴定。啥过程理论的老子不懂,反正说是在现场没有受到火灾影响的金属设备上都检查出了被雷击的痕迹,所有的牛一只都没跑掉,全都烧成了骨头,从这点上他们判断,牛事先就被雷劈死了。”
我回想起当时在养殖场斗法,厉鬼分多个阶段,吞噬掉了六个牛棚中所有的种牛。之后进化到完全体,引得魔雷狂劈,又来又被我用覆盖了整个养殖场的天狼探照灯一顿打。魔雷和天雷探照灯让仪器设备都留下来雷击的痕迹,被吸掉血肉,只剩皮骨的种牛,也更加容易燃烧,符合自然灾害的情况,把保险公司的专家都骗过去了。
当时的万分凶险竟暗合机缘,让我甩了一口无妄之锅。
我由衷的替自己,也为牛叔松了口气:“这么说您不会受到损失,还能赚一笔喽?”
牛叔说:“没啥赚的,这起意外是出于天灾,根据合同,保险公司只愿意做等价赔偿,最后老子还是会亏上一些。”
我感同身受:“想在保险公司身上占便宜确实不容易。”
牛叔拍了拍大腿:“哎,也罢,反正最近也不想干了,前阵子被鬼闹的就动了心思,老子觉着这回就是老天爷的成全,不然哪来的那么大的雷?肯定是劈鬼的天雷。嘿!说起来,这雷这火可都是你小子引来的啊。”
我刚放下的心一下蹦到嗓子眼,堵的我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叔儿你别开玩笑,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因为之前老子烧了你叶家的纸钱儿啊,老子最服的就是你叶家纸钱儿,遇上事了烧一烧叨咕叨咕,全都能解。”
我抹了把汗:“这么灵的啊,那我回头也烧点儿……”
牛叔挥了挥手,一个老伙计给拿来个不算大的小皮兜。
牛叔把皮兜推给我:“你的三头牛,加上保金和人情,多了老子拿不出也不想给,就这十万,觉着亏了你找你死爹要去。”
兜子是小,装的钱不少。
我心里有鬼,想推辞。可一想这钱按理不应该拒绝的,我本来就损失了三头种牛,保他们的六万块钱也是王盘垫的,他拿十万确实不多。
我把皮兜接下放到脚边:“您要是不急着用钱我就先收了,取保候审的六万是我朋友出的,我得赶紧给人还回去。”
牛叔老脸无光:“这事丢人现眼,老子就不跟你那朋友当面道谢了。”
我起身笑说:“行啊,这事以后就别提了。那您看,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呗?您老不也得赶紧接我牛婶儿回来嘛。”
“坐下。”牛叔一指凳子:“还有事没说完呢。”
一刻不离开这屋子我心里就一刻不托底,我慢吞吞的坐回去:“还有什么事呀?”
牛叔摆弄着矿泉水瓶问:“听说你小子要修房啊?”
我有些惊讶:“这事儿我也没张扬呀,难道…您调查我?”
“别放屁,老子调查你干屁,昨天在快手上看见的。”
牛叔说着拿出手机给我看快手小视频,视频是从高往下拍的,把我家倒塌的租宅和一圈建材都拍了进去,标题打的是《最后一处拆迁房,扩建讹死开发商》,背景配着囧家家囧家家的音乐。
我都无奈了:“我周围那些邻居最少有四五十个玩快手抖音的,整天就指望我家给他们出菜。眼光倒是挺毒的,有点事就拍进去……”
牛叔问:“咋滴?拆迁合同还没签呢?”
“啊,一直也没签,他们有意向,我不怎么乐意,一直拖着。不过最近有点动心了,就合计着加点面积,好能多要点儿。”
“这就对了,那些瘪犊子不坑白不坑。不过这事儿你不找老三媳妇商量一下啊?当年你们家可是死活都没拆,是不是有啥事啊?”
他说的老三媳妇就是我妈,我摇头:“找不着人,也不打算问了,留我自己过日子还不让我走自己做主?我真欠他们的……”
“咋说话呢,那是你爹你妈!生你一回反倒还得欠你点呗?!”牛叔训了一句,语气又低了下来:“你这孩子是不容易,自己活到大,苦没少吃,该有点怨气。成啊,那就把你那租宅好好收拾收拾,能拆了就多要点,不拆你就留着娶媳妇。这事你就别管了,老子替你弄。”
我惊了:“你怎么替我娶媳妇?”
“老子是说替你盖房!”牛叔指着他的那些伙计:“反正最近也没什么营生,叔伯们就帮你忙活忙活,别信不过,老子这别墅就是他们鼓捣出来的。”
我倒是知道北台老户以前盖房子,全都是乡里乡亲互相帮忙,都有点手艺。可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么潮的别墅自己盖的?还以为你们只会盖那种正方形的二层小楼呢。”
牛叔笑骂:“特码的,能把养殖场干到全国拔尖儿,水平见识能差喽?你这些叔伯里有一半出国学习过,啥世面没见?你沈家二伯沈坑,给巴黎圣母院做过防火!厉害不?”
我惊愕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好几个叔伯甩我白眼,嘟囔了一句:“low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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