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叟笑眯了眼,摆摆手,道:“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是小娘子心善,连老天爷也派我来助你!若是我今日有什么事来不了,小娘子岂不要急死?一切都是小娘子种的善因,才得的善果!”
宋酒也是惭愧,她并未种什么善因。张叟两次对她出手相助,种善因的是张叟才对。
“张叟,劳烦您将一车鲜果送到宋家酒楼。只要您对那儿的店家说是东家的意思,他便会给您双倍的价钱!”
张叟连连点头,记下了。心中却心生敬佩,小娘子原来是酒楼的东家。小小年纪就打理起了酒楼,将来可不得了啊!
与她比起来,临安城中那些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娘子简直被甩了好几条街。
待送走了张叟,宋酒徒步往另一边的树林中走去。手中握紧的匕首藏在宽大的袖中,不易被人发现。
一开始便有人藏在后边偷窥。
还未走到草丛边上,宋酒双目微眯,手中的匕首攥得死死的。
若那人敢上前来,必死无疑!
“看够了?”
谁知那个男子却面露恐惧,口中哆哆嗦嗦地说道:“真的是你,你……你,没没没,没死?”
死?
宋酒快步上前,匕首瞬间抵住男子的喉部。“你认得我?”
男子吓得两腿发软,两眼紧闭,哇哇大叫。“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不是我杀的你,是他们,是他们!”
宋酒一抬手,匕首抵的更紧,斥道:“闭嘴!”
胆小的男子立即闭上了嘴,却在大幅度地咽口水。双眼依旧不敢睁开,两手紧握。
“睁开眼,看着我!”
“不不不,你是鬼!不能看!小娘子,您放过我吧,我只是碰巧路过的,不关我的事啊!饶命,饶命啊!”
宋酒冷声冷气地骂道:“我若是鬼,早吃了你。你睁开眼给我看清楚,我是活生生的人!”
男子微微睁开了一只眼,面色红润,不是青白色的。复又睁开另一只眼,这才敢看得完全。
“你……真的没死?”
“为何说我死了?给我说说,不说个三四五,小心我要你的命。”
匕首又抵紧一分。
“我说,我说!”男子知道了宋酒不是鬼,恐惧减少了不少,可喉间的匕首又让他不能动弹。
“上回我碰巧路过,瞧见你与一个郎君在一处。原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我就想留下来偷偷看看。”
男子说着,看了一眼宋酒。
宋酒瞪他一眼,“继续说!仔细你的小命!”
男子悻悻,继续说。
“谁知好事没看成,竟看到害人性命的一幕。老子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上这种事!晦气!”
宋酒踹了他一脚。
男子这才好好说话,“你不是认得他么?你还叫他三哥来着!”
三哥?
那人与宋玉姝是相识的!
宋酒瞟他一眼,“说你的,不该问的别问!”
男子脑袋一缩,好狠的小娘子!
“那人问你要什么名籍,你不给,说什么要名籍没有,要命有一条。那人便真的将你推到了河里,后来跑出两个随从,将你摁在水中,直到……”
男子不敢往下说了,当时他是亲眼看着这小娘子的身子漂在河里的。
有人要宋玉姝死。
宋酒眸中一寒,看来宋家酒楼的事情得加紧办了。若是那些要宋玉姝死的人发现她还活着,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听到那人的名字?”
男子摇摇头,“当时我都吓死了,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给我想!”宋酒面露凶光,“想不出,这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她不是没杀过人。
虽然杀的都是盗贼。
“我真的不记得了……”男子哀怨地说道,突然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当时我隐约听见一个地方,叫永嘉!”
永嘉?
是永嘉宋氏!
是那个声音告诉她的,小心永嘉宋氏!
原来宋玉姝与永嘉宋氏有牵扯。
宋酒漠然地收回匕首,从袖中掏出一百文钱给他。“这些钱你拿着,绝对不能与旁人说起此事。否则你的命我可救不了!”
男子一把抓过铜钱,“被你这么一吓,我哪敢说。”
宋酒见他心不在焉的,再次提醒道:“你若将此事泄露,只要与你有干系的,一个也逃不了。你亲眼看我死过一回,应当明白那些人的厉害!”
男子这才警醒起来,对着宋酒磕头。
“小娘子,我发誓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说完,男子抱起铜钱便跑了。
宋酒站在原地,理了理收集到的线索。
永嘉宋氏,三哥,名籍。
那人能将宋玉姝杀了,定然是没找到名籍。如此,那名籍一定还在宋家酒楼或者家中。
可那名籍中到底写了什么,竟将宋玉姝置于死地?
……
从城外回到宋家酒楼,原先那股瓜果腐烂的味道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苏合香酒的香气。
今日来酒楼的客人不多,想来是那些人久久不见钱改容出现,等得枯燥,不愿来了。
宋酒在二层的栏杆边上俯看临安的大小街道,已有小半个时辰了。
“一千里,去请原叔上来。”
身后的一千里得令,脚下生风。不小会儿,原叔上楼来。
“东家有事吩咐?”
宋酒将手中写好的笺子递给他,“你瞧瞧,若是没有问题,就贴到榜上。”
茶楼有茶榜,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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