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迎接他的是轰然剑气,傅长陵吓得赶紧逃开。
当天晚上他没敢回道宫,在门口台阶坐了好久,等到了深夜,他左思右想,抓了抓脑袋,又化作那只三花猫跳了进去。
进去得时候,秦衍已经睡下去了,傅长陵小心翼翼踩着他的衣服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将猫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开心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胆子,就不断这么试探着秦衍底线,在秦衍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
傅玉殊来看了他们一眼,拉着儿子喝酒,和他传授经验:“面对秦衍这种剑修,你就记住两句话。”
“父亲请说。”
“放飞自我,死缠烂打。”
傅玉殊说着,颇为自豪拍了拍胸口:“为父很有经验。”
“傅玉殊。”
话刚说完,蔺尘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过来。
傅玉殊慌忙站起身来,同傅长陵摆了摆手,挤眉弄眼道:“走了,别乱说话啊。”
但这也改变不了傅玉殊当晚的命运,听说他跪在自家道宫门口,跪了一晚上。
傅玉殊的话糙,但事实的确如此。
在傅长陵坚持不懈的试探下,秦衍也开始放纵他。
亲他一口不容易,但若是渡了一口酒再亲他,秦衍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脱他一件衣服难如登天,等若在他洗澡的时候把他衣服全部偷走,那么一条浴巾裹着出来,也觉得可以接受了。
在道侣大典前一天,秦衍终于进入了一种认命的状态。
反正他又控制不了傅长陵,且,傅长陵说的一句话也对。
他手里的剑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他抗拒不了傅长陵带来的愉悦,于是最终也选择了放弃抗争。
道侣大典那天,两个人都是一夜没睡。
傅长陵请了几乎整个仙界的仙家,从小仙到帝君,宴席从东山道宫一路往外延伸,铺满了整条山脉。
那天晚上傅长陵一夜没睡,他按着规矩没去见秦衍,整夜都在担心,会不会出事,会不会有问题。
他骤然发现,当失去成了习惯,得到便会带来不安。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也不知道这份得到是真实还是虚幻。
他一直恍惚到天明,由侍从帮他打理着穿了喜服,走到祭坛。
祭坛之上,江夜白已经早早站在那里,傅长陵走到他面前时,神色还有些低落。江夜白淡淡看了他一眼,只道:“大喜日子,这么丧着张脸给谁看?”
“给您看啊,”傅长陵被江夜白怼,那可立刻精神了,给谁怼下去也不能让江夜白怼下去,他扬起灿烂的笑容来,“我大喜日子,江道友想必不高兴,我也不能太高兴了,以免对你太残忍。”
“怎么不叫师父了?”
江夜白冷笑出声,傅长陵有些疑惑:“您教过我什么吗?”
“不过没有问题,”傅长陵在江夜白出声之前立刻抬手,打住他的话,“你是阿衍师父,以后我和他是一家人,你也是我师父。”
“不必了。”江夜白冷淡道,“我有不起您这个徒弟。”
“有了就骄傲一下嘛。”
“呵呵。”
江夜白还想多说两句,就看云羽小跑着上来,激动道:“大师兄来了,快准备。”
傅长陵一听这话,立刻严肃了神情。
江夜白也不同傅长陵再吵下去,他站在主位上,抬头看向远方。
随着礼乐声响起,凤凰引百鸟而舞,鱼虫相合而歌,而后就看见一个人,红衣玉冠,从台阶上提步而来。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不高兴。”
江夜白突然开口,傅长陵目光不肯移开秦衍。
他看着那个身形在他面前一点一点明晰,好似这上天给予他最美好的礼物被抽开丝带,一点点开始展露出他的模样。
“三千年,我想得明白。”
“他过得好就好了。”
两人说话间,秦衍已经来到傅长陵身前。
他们两个穿着一样的衣服,只是傅长陵衣角金纹绣的是日,秦衍的是月。
秦衍朝着江夜白行礼,恭敬道:“师父。”
江夜白笑了笑,本来有许多话说,却在那一刻都消散了去。
好似往事如烟,于风中失去了痕迹。
他们按着仙界的仪式,由江夜白唱诵了祝词,而后由秦衍和傅长陵各自逼出了一滴精血,落入酒杯之中。
喝下了这含着对方精血的交杯酒,便算结成道侣,一生不离不弃,相持相依。
傅长陵和秦衍举杯相交时,傅长陵突然叫了他一声:“阿衍。”
秦衍抬眼看他,就看见傅长陵眼里带着笑:“我问你一句实话,你别骗我。”
“我让你开心吗?”
秦衍静静凝视着他,一双覆了冰雪的眼,好似冰川一点点裂开,露出迎来春日的春水。
“两生两世,”秦衍缓慢笑起来,“遇见你,都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得了这句话,一切不安骤然落地。
他知道,无论未来是福是祸,秦衍都会陪伴在他身侧。
“师兄,”傅长陵垂下眼眸,他声音很轻,“我有很多不好,成了婚,我或许会惹你生气,或许会让你不开心,可是你都别讨厌我。”
“不会讨厌你。”
秦衍没看他,他声音也放得很轻:“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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