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飞尔,在猎魔人印象位于大洋彼岸,和脚下的国度相隔极远处。
“您是坐船过来的?”
“没错,在海上飘了两个多月,好几次遭遇突发事故,侥幸活了下来,抵达这块大陆。”蒙特斯苦笑着说,“那真是一段糟糕而漫长的经历。”
罗伊略微失望,“那么您找我…在哪里见过这个记号?”
“一本我导师的藏书…具体情况咱们出去谈如何?”
男人看了一圈四周,已经有学生因为讨论的声音面露不满。
……
阳光和煦温暖。
奥森弗特学院岛翠绿的草坪随风摇晃。
黑发的猎魔人与土一脸书卷气的蒙特斯漫步在金色的林间小道上。
“您说的那本书是什么样的?神话传说、诗歌、还是民间故事?”罗伊问,
“那是老师收藏的一部民俗怪谈,”蒙特斯说,“记载了十几则曲折离奇的故事。”
“比如了,”罗伊饶有兴致地说,“我对这些故事挺感兴趣的,说来听听。”
“那我随便挑选一则。”蒙特斯绕着一棵冬青树转了一圈,缓缓说道,
“就在奥森弗特周边…日食期间诞生的某个可怜女孩儿,长到十来岁,被担惊受怕的父母遗弃在森林之中,过上饥寒交迫的日子,靠着偷盗、欺骗、甚至出卖身体生活。后来她加入了匪帮,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如此过了好多年,在第二个日食期间她带着同伙返回老家,将遗弃她的人统统杀死。”
声音顿了顿,“然后衣不遮体,沐浴着鲜血独自进入森林。”
“没人再见到她出来…从那以后,森林里多了一头袭击路人的墓穴女巫。”
“显然是一则胡编乱造的故事,”罗伊眼中寒光一闪而逝,“用来污名化日食期间诞生的女孩儿,和黑日诅咒同样是无稽之谈。”
黑日诅咒,疯子法师埃提巴德留下的一则预言大抵意思是,六十个日食期间出生的女孩儿,在不久的未来将头顶金冠、用鲜血充盈河谷,复活一个名叫妮雅的魔神,引发灭世之灾。
因为这则预言,过去几十年,黑日之女的名声比猎魔人更糟糕,受人厌弃,但她们却没有猎魔人的武力,所以下场更凄惨。
无数可怜的女孩儿遭到迫害,或是被术士惨无人道地活体解剖,或是囚禁在高塔之中,孤苦而终。
其中著名的受害者,便有伯劳鸟伦芙芮、以及陶森特女公爵的姐妹席薇娅·安娜。
时至今日,大部分人都意识到这诅咒就是空话,但仍有极少的术士对其笃信不疑。
“黑日诅咒是真是假,尚没有定论,”蒙特斯却摇头道,“但的确参考了这片大陆上已经灭绝的两支人类文明,沃兹格人的大陵寝,以及道克人的石碑,预言中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至于这则故事,您要是不相信,当做笑谈也行。”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学院岛边缘的围墙之上,猎魔人俯瞰其下三角洲波光粼粼的水面,悄悄卷起了衣袖,露出纠缠的血色线团,“关于这个符号,又有什么典故?”
“那是一个老套的故事…”蒙特斯说,“一个烂赌鬼,不止输光财产,还欠下巨额赌债,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于是在一个浑浑噩噩、伤心欲绝的傍晚,赶到一条僻静无人的十字路口,找了棵歪脖子树,准备上吊自杀。他刚把脖子套上去,一个浑身笼罩在斗篷下、身形佝偻的老妪忽而现身,救下了这条性命…”
“等等,你确定是一个老女人?”
“书上是这么说的。老妪不止救了赌鬼的命,还无比贴心附赠了一个宝贝——吞吐黄金的茶壶,此后,男人拥有了输不光的本钱。”
“代价呢?或者说副作用,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馅饼。”
“大师果然是个清醒的人,茶壶吐出黄金有个先决条件,拥有者必须折磨自己,折磨得越是厉害,茶壶吐得越大方。”
“让我猜猜,男人最后把自己折磨死?”罗伊语气带着一丝讥讽,
“并非如此…”蒙特斯摇头一笑,“不久以后,男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跳河自杀!后继者搜遍了附近的流域,一无所获,尸体和茶壶不知所踪。”
“而有好事的人,将男人的经历书写下来,其中明确记载着一点,他身上存在同样的血色印记。”
罗伊若有所思,这么一出大喜大悲的故事,确像是那位的手笔……契约者无故消失,恐怕已经开始一段驶向虚无的“精彩旅程”,可那个存在怎么会伪装成女人?
在他固有印象中,对方再怎么改变身份,至少是个男人。
“根据我老师多年的调查,血色符号至少在世界各地出现过十几次,携带者无一例外是经历巨大变故的绝望之人,并在出事之前,遇到了一个形象多变的神秘人物…以披着斗篷的老女人居多。”
“神秘人帮他们摆脱眼前的困境,可都是暂时的…最终无一例外,以悲剧收场。”蒙特斯颇为遗憾地摊开手,
“这些都是书中事迹、或旁人口述,不够详尽,想要从中分析出提炼出神秘学原理,难之又难。”
“但今天,您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出现了。”蒙特斯恳求道,“您能否讲讲自己的故事?当成一个委托也行,我会支付一笔可观的资料费。”
罗伊揉着太阳穴思考片刻,不答反问,“你研究神秘学,那你相信恶魔、魔鬼真实地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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