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二夫人?”看着自家二夫人望着二爷发了许久的呆,这样难得的温情时光,桃儿虽然很不想打扰到她,可已经到了饭点,乔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过,孕妇可是饿不得,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您该吃饭了。”
“桃儿,你过来了。”岑念念回过神,将褚昌柏身上的被子盖好,起身坐到桌子旁。
桃儿将鸡汤盛到青花瓷小碗里,又端出几样小菜:“您都在这里呆了一个下午了,也该歇会了。”
岑念念心中只觉得有些好笑,从前她最烦褚昌柏了,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虽然后来是自愿跟着他回北城,可说到底大半都是因为孩子,从不曾觉得是为了这个男人,如今他一昏迷,自己倒开始心神不宁担忧不已了。
“外面情况如何?”岑念念接过鸡汤,虽然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吃饭,可眼下的局势,她是万万不能倒下的,何况还有两个孩子。
桃儿面色轻松:“一切如夫人所愿,虽然有几个人在蹦跶,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在观望,翻不起什么大风浪的。”
岑念念心头的担忧稍缓,继续吩咐道:“后天再给北城递信,其他不必多提,只说二夫人醒了,点名要吃红酒牛排,但汉城这边的酒不合她心意,让林副官亲自来送,就从酒窖中二爷六年前送给大夫人的那两箱里挑两瓶。”
“是。”桃儿知道二夫人这是要给北城通信了。
用过了饭,岑念念小憩了半个时辰,就让桃儿将褚昌柏批阅过的文件从书房搬了过来。
虽说有陈奂孙简白海棠几个帮着,可岑念念担心若是他们抽不出空,这文件总要批阅的,这会没事还不如好好研究研究。
若说一个人的性格能从字迹看出来,那一个人的处事风格就能从他的文字语言中读出来。
岑念念前世读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闲暇时对这些也小有研究,褚昌柏的批阅都是极为简单干练的,可用词却很凌厉,足以可见他这个人的处事风格。
担心字迹被发现,岑念念还特意临摹了几遍,看着册子上的字,岑念念心头总有种熟悉感,起初并不在意,可写着写着,岑念念突然发现,岑繁和褚昌柏,他们两个人的字,好像真的很像啊。
岑念念放下笔,细细回想为数不多的见过岑繁的字迹那几次,龙飞凤舞恣意张狂。
虽然他与褚昌柏的性格在表面上看是起来是迥然不同的,可细细对比却有很多相似之处。
岑繁工作极为认真,他有自己的准则,并且身边所有人都必须按着这条准则来,虽说不是强制性,可潜移默化里都会按着他制定的规则来,褚昌柏就更不用说了,妥妥的逆他者亡。
岑繁骨子里的占有欲都被隐藏妹控这层皮下,可细细回想,在很多细节之处却也很明显了。
岑繁不许她在外穿背心穿超短裤,去了沙滩穿的也是最保守的,就是小披肩的那种,如果是上镜就更过分,基本上是中袖长裙或者中袖长裤,那时候岑繁的理由是女孩子不安全,或者就是容易晒黑晒伤,每每都让岑念念不得不听。
从前只觉得岑繁不过是太担心妹妹,大约那些都是“妹控”的基本操作,如今才反应过来,那分明是种强烈而又隐晦的占有欲。
褚昌柏的占有欲比之岑繁有过而无不及,长裙中袖是基本,若是礼服裙不得已露了肩膀,那也必定要加上厚厚的披肩,总之是恨不得她裹成木乃伊才好,常常是连大嫂秋敏都看不下去,觉得太过了些。
岑念念拧眉,先前是初来乍到,加上她对前世只隐约有个印象,连岑繁这个人都记不清,自然不会发现端倪,如今记忆慢慢恢复,总觉得褚昌柏的一举一动都有些熟悉。
莫非,褚昌柏身体里装着岑繁的灵魂?
岑念念有些心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自己都可能借尸还魂来到这里,那岑繁为什么不可能。
一面又想着,一定是万万不可能的,死而复生这运气可不是人人都有,何况岑繁无病无灾,没理由啊,说不定他这会还在全球巡演着呢。
“二夫人,”白海棠抱着一叠文件夹走进来:“这是军部刚刚送过来的。”
望着眼前小山一样高的文件,岑念念有些讶异:“这么多?”
“这是少的了,”白海棠将文件分好类,紧急的放在一起,笑着回答:“有时候遇到紧急情况,差不多是这的三倍呢。”
岑念念目瞪口呆,这工作量都快赶上古代兢兢业业的皇帝了:“他还真是辛苦,看来这副帅也不好当啊……”
“那是自然,元帅将二爷视作接班人,打二爷19岁回来就开始培养,军中大小事情,政府中大小事都要了如指掌,这些都是最起码的。”
“那……”岑念念试探问道:“海棠你是什么时候到褚府的?”
白海棠手上动作不停,知道二夫人这是话中有话:“二夫人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到二爷身边的吧。”
被戳穿了也不尴尬,岑念念大大方方承认:“是啊,确实挺好奇的。”
反正她的心思也瞒不过这群人精。
“我和林策从小跟着元帅,二爷一回府,元帅就将我们调过去辅助他,一直到了今天。”
“那陈奂和孙简呢?”
提到孙简,白海棠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复杂:“他们是跟着二爷一起回来的,从前都是一起混码头,据说和二爷是过了命的交情。”
“怪不得,”怪不得褚昌柏总是更偏袒孙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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