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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绣娘最后来量一回身材,便要将礼服的尺寸的给定下。
谁知这么接连一月来,她反而瘦了,本就巴掌大的腰肢更不堪一握,这腰围处又得再改改。
姜氏也在这日将她的嫁妆定下,光是瞧名册上记的物件,好似要将付家给掏空似的。
而最最要紧的,是一处庄子。
地处京南,好地段。
这庄子虽算不得姜氏私库,但却是一直由她打理,算是能拿出的最好的一处了。
连遮月都不由惊呼,“姑娘,这样好的庄子,夫人竟舍得。”
付茗颂合上册子,倒也不觉惊讶。
姜氏做了几十年的大夫人,最顾体面。如今她记在姜氏名下,便是她的女儿,是嫡女,嫁的还是那可望不可攀的九五至尊,她就是咬着牙,也得全了这尊贵。
可茗颂想想这缘由,小脸并未有多少喜色。
天色稍沉,姑娘揉了揉眼睛,已是有些困意,正欲叫遮月给她拆发髻时,徐妈妈腿脚不大利索的走来,珠帘一阵轻响。
“姑娘,姜氏将人捆了,叫了牙婆子来,身契都收了,吴妈妈特地来知会老奴一声,说是老爷与老太太都知晓了。”
闻言,茗颂扬起头,“是要发卖了?”
安妈妈低声道:“原该沉塘的,但此事不宜做大,夫人便想了这么个法子,届时便对外人道是回乡养病了,老太太和老爷未吭声,允了。”
可依姜氏对云姨娘多年厌恶,找的牙婆子怕也不是个好的。
一朝发卖,云姨娘可是完了。
茗颂抿了抿唇,脑袋轻轻点了下,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
须臾,她又问:“二姐姐呢?”
“在老爷跟前哭呢。”
闻言,付茗颂彻底收回目光,低头应了声。
还能在付严栢面前哭,已是好的了。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灭,京城笼罩在一片漆黑中。
皇宫东面,景阳宫还燃着微光。
元禄一边燃了火折子去点龙涎香,一边回身道,“五姑娘没声张,这事交友付夫人办了,说是要发卖了,老奴倒觉得此举尤妥,既未放过恶人,也周全了该周全的。”
闻恕神色淡淡,她向来都很聪明。装傻充愣是她的本事,卖巧做乖也是她的本事,胆小怯懦,不出头,不拔尖,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小只,谁也看不到才好。
不管置于何地,她总有应对的法子。
可这一点,真叫人高兴不起来。
男人手中翻着绣娘记下的数字,眼看几日下来,腰围越来越小,虽他看不见,可光是想想那腰,怕是一折就断,握都握不得。
男人眉目一蹙,还不如在永福宫养着。
元禄见他瞧着那几个字,脸色难看,一下便猜到他在想甚,是以轻言道,“素心捎信道,五姑娘几日来无甚胃口,甚至还连夜噩梦,许是要大婚,紧张了。”
这话,不如不说。
男人脸色凉凉的撇开册子,也是,她怕他怕的都不敢拿正眼瞧他,现下吓到吃不好睡不着,也不反常。
指不定梦中,他还是个索命的鬼魅。
作者有话要说:
还真是。
以后睡在闻恕床上,付怂怂夜夜噩梦==(我把玩具车推过来给你们了,自行脑补
下一章能成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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