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虽然刘家寨中以刘姓人家为主,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姓氏混居其中,那孙老五,便是其中之一。
孙老五,是前年随着他侄子孙清服搬来刘家寨的。怎么说呢,这人一向很有胆量,颇好神怪之事,而且常常起意,四处探寻。那离刘家寨不远的郁密山林,便经常被他打扰,成了他寻觅精怪的好去处。
许是那山林灵气不盛,没有精怪,或者这孙老五运气确实不错,从前年他搬来一直到前不久,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坏事。
“按檀主所言,莫非这位孙檀主,是被野怪灵精一类的事物缠上了?”
光济听至此处,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还是出言问询道。
“不错,”刘老六端起桌上水碗,喝了一口水,接着道,“三月前,那孙老五在午憩时,意外遇见了一头畜生。没想到,因着他心起贪恋,却是给自家头上招来了一桩祸端。”
“敢问其详。”
那一日,孙老五正在家中午睡,迷迷糊糊间,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床,接着感觉身子摇摇晃晃,如同腾云驾雾,令人手舞足蹈,心神畅游。
这孙老五向来喜好神怪志异之事,对此多有了解,当时便觉得不对劲,自己难道是被什么精怪给魇住了?
于是他努力睁眼看去,只见一头狸猫大小的狐狸盘在榻上,一身黄毛,却长着绿色的嘴巴。
这狐精卧在孙老五腿边,身子微微发颤,不时往上蠕动些许,动作极为轻微,像是怕惊醒了孙老五一般。
孙老五生平第一次离精怪这么近,也真亏他胆大,竟然能强压抑着自己不喊叫出来,而是凝神细观这狐精举动。
只见这狐精蹑手蹑脚,只是一会儿,便贴到了孙老五的身上。按照其人事后所言,那狐精果然神异,只是挨着自己双脚,脚便瘫软下去;刚靠到腿上,腿部便酸麻发软。等它爬到腹部时,孙老五更是下腹一阵火热,不自觉地想同这精怪行周公之礼。
“那孙老五虽然好神怪之事,却从没想过要和一头狐狸搞在一起。”刘老六咂了咂嘴,突然想起这是在出家人面前,于是连忙看向光济,见其人并无不豫之色,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于是当狐狸准备卧在孙老五腹部时,他连忙坐了起来,猛地把那狐精按住,两手掐住它的脖子。那狐精急得嗥叫连连,却也不能挣脱。
孙老五坐在床榻上,再三呼喊,将自己侄子孙清服叫了过来,用绳子将其捆了,笑着道:“听闻你等狐妖最擅变化,今天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看你怎么变化!”
话音未落,那狐妖忽然把肚子缩得像细管,几乎就要从绳套中脱去逃掉。孙老五大惊,急忙用力勒紧绳子。可那狐妖又鼓起肚子,像碗口一样粗,坚实无比,再也勒不下去。
孙老五力气稍一松懈,那狐精的肚子又缩了下去,如此数次,孙老五按捺不住,连忙让侄子拿刀过来杀掉这头畜生。
谁知光是转眼说话的功夫,孙老五手上一松,再看时那狐妖已然没了踪影,手中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绳环,和一缕黄色的狐毛。
“孙老五第二天和我们几个老伙计闲谈时,就在炫耀此事。”刘老六唉声叹气道,“我们倒一开始也没怎么多想,谁知那孙老五紧接着又道,他见那狐精皮毛水滑,想必能值不少钱,打算找几个人帮忙,将那狐精诱出,宰了剥皮换钱!”
光济闻言眉头一皱,双掌合十,叹息道:“慈悲,慈悲。孙檀主何必如此。”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刘老六老脸一红,自曝道,“其实老汉我一开始也动了心思,只是想那狐精也是天生地养的灵物,能成了精怪实属不易,于是就没掺和进去,不过也没阻止。”
“阿弥陀佛,檀主还请继续说下去吧。”光济面色淡然,并未说教什么,只是示意刘老六继续讲述。
“后来怎样我就不知道了。”刘老六摇头道,“只是听说孙老五他们屡屡设下陷阱,但都未曾得手,最多就是留下了几根狐毛。后来慢慢的,此事也就没人提起了。”
孙老五遇狐精之事发生在三月前初春时候,他们诱捕狐精的举动也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后来此事平息下去,一时间倒也没几人再去关注了。
“可是半个月前,那狐精又出现了。”刘老六叹了口气,叙说道,“孙老五家养的鸡鸭死了不少,经过查点,没有丢失,全部是被狐狸咬死又不带走的!”
不单单如此,在孙老五之后,其他几家参与了捉狐行动的人家屋中也出现了类似事情,鸡鸭被咬死,家犬深夜狂吠,扰人清梦,夜晚屋中还有黑影闪过,令人惶恐不安。
“我们想着,死了些鸡鸭倒也不算什么,权当给那狐仙赔罪了。可是前日里,孙老五家的小孙儿半晚上起夜时冲撞了那狐仙,受惊之下掉入了粪坑,险些没了命。直到现在也还有些痴傻,没缓过劲来。”
只要狐精不伤人,那么万事好说,可是如今有人因此差些丢了性命,对寨中村民来说,这狐精的举动就有些过分了。
“今天见到大师您,我才动了念头,看大师能不能看看那孙老五家的小孙儿,救上一救,顺便收了那畜生去。”
“阿弥陀佛,此事我已知晓。”光济口宣佛号,“既然如此,贫僧且在此地暂留数日,为贵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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