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闻言,怕极了一般往老夫人身边挪了挪,求助的望过去说:“祖母,母亲来了。”
“来就来,怕什么?”
老夫人哼了一声,对姚嬷嬷说:“看看都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她这个做嫡母的,也忒不像话了些,难道只会为她亲生的那几个做打算吗?”
老夫人是个精明的人,以前尽管秦氏在她这里说了不少大夫人的坏话,但老夫人也只是为了制衡大夫人,秦氏虽是她的亲侄女,但她却并未偏听偏信真的帮着她打压大夫人。
一些事大家都心中有数的时候,她还做的这么过分,老夫人就有些不高兴了。
果然大夫人一进门,老夫人就说:“都这个时辰了,你还过来做什么?你身边的好人,就差把梓儿折磨死了,如今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池塘淹死了,难道你还想用一个死人来牵累别人吗?”
大夫人面含愠色的望了桑梓一眼,冷笑道:“老夫人,我倒是不知道,梓儿这小小年纪,倒是学会恶人先告状了。赵嬷嬷是比别人严厉了些,可当初她教授清柔和清婉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同样的方式,怎么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受的,偏偏梓儿就觉得受了委屈?”
“梓儿并未说赵嬷嬷什么不好,是我听说你赏了那个奴才十两银子,才想看看这么重的赏赐,她当不当得起,果然她没让你失望啊。”
老夫人的话语威严而又讽刺,让大夫人觉得有些难堪。
“老夫人,我是觉得梓儿在外头无人管束性子野惯了,赵嬷嬷对她严厉些也不是件坏事。”
老夫人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开始饮茶,故意给大夫人脸色看,半天才说:“不过是个奴才,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便是,何必来叨扰我?或者你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寻三丫头晦气的?
大媳妇,我劝你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昨儿白天的事你已经过分了,这会子若还硬要攀咬梓儿,那我就跟老爷商量一下,明天一早就送她回祖籍吧,省的大家都不得安生。”
人已经回来了,若因此丑闻再被送走,就算是正房嫡出的三个小姐,以后怕是也会被大夫人刻薄不容人的名声所带累。
况且晚饭前,桑桓曾经去过萦碧院,他明明白白的对大夫人说:“我桑家有四个女儿,这凤身的吉兆指不定会落在谁身上,所以我不允许你亏待了梓儿,你别妇人之见坏了她跟桑家的情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的那点小心思,还是收一收的好,就算你觉得她出身下贱,不配入宫伺候皇上,可我自有我的打算,一个庶女而已,不过就是添了双筷子吃饭,何以如此容不下她?”
桑桓自私,大夫人这些年早已领受过了,她知道,如果桑梓真是那个可以为他带来荣华富贵的人,这府里除了老夫人,怕是没有什么人是不可以拿去牺牲的。
她气的晚饭都没吃多少,恰之后赵嬷嬷又来回话,听说把桑梓折腾的那么惨,她心里稍觉解气,顺手就赏了赵嬷嬷十两银子,谁知赵嬷嬷出门不大会就溺毙在了萦碧院后面的湖里。
大夫人觉得这事有点蹊跷,纵然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可她还是不能相信这样的说法,赵嬷嬷在这府里多少年了,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路,天黑之后,她去湖边做什么?
“老夫人,我过来,就是想问问梓儿晚饭后都去哪了,有没有再见过赵嬷嬷?”
老夫人没好气的说:“她能去哪?难不成你还觉得是她将赵嬷嬷推进湖里淹死了?我告诉你,她从擦黑进了我这颐寿园的门就再没出去过,不是我老婆子护着她,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上上下下的都可以为她作证!”
大夫人还是不甘心,“她没出去过,难道她的丫头也没有出去过吗?”
老夫人忽然看向简兮,犹豫了一下说:“不过是那丫头回去给梓儿拿了件披风,可你看她瘦瘦弱弱的,若是真起了争执,赵嬷嬷身高力壮的,这丫头哪是她的对手?”
大夫人脸上露出冷冽的笑意,似乎是撕开了真相的一道裂口般,点了点头,“这就是说,曾经有人离开过老夫人的院子了,来人,把简兮给我带下去用板子重重的打,直到她说实话为止。”
桑梓还未来得及求情,老夫人已经重重一掌落在身边那花梨木祥云纹的小炕桌上,怒然喝道:“来人,去给我把老爷叫来,这是他的家事,我不管了。
还有你们两个,也别站着了,赶紧回去收拾包袱吧,明早让姚嬷嬷把你们交给牙婆卖了,也比无端背上个杀人的罪名,在这府里丢了性命要强!
这是造孽呢,已经死了一个,还非得要拉人陪葬,我桑家何时做过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简兮慌忙过来跪道:“老夫人要怎么发落奴婢,奴婢都不敢有怨言,只求在这之前,能让奴婢说几句话为自己辩解一下。
奴婢和小姐出来在先,赵嬷嬷去了萦碧院在后,这且不说。后来奴婢回去给小姐取衣服,出去的时候是和潋秋姐姐一起走的,因着天黑,潋秋姐姐将奴婢送到西院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来的时候,奴婢抄的是近路,经过大厨房的时候,还帮厨房的张妈妈抬过东西,根本就没有路过萦碧院,又怎么可能会碰到赵嬷嬷呢?
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将张妈妈叫过来问问,她的女儿小蝉儿还送了奴婢一程呢。”
萦碧院和大厨房不在一条路上,从时间上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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