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打心底自是衷心希望白练雪姐弟二人通过考验,成为道峰弟子。
不过此刻,姐弟二人已随着那怪老道进入风刃道,他的心也算放下一半。
等待之余,他不由发愁起自己的处境来。
据怪老道所说,自己的天资根骨连凡人都不如,怕是去了其他名门正派也是同此一般的被冷眼相待。
何况自己又没了盘缠。此刻,更连唯一谈心做伴的结义兄弟也离开身侧。
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拜不了师,学不了艺,父母的仇又如何能报?
一连串的问题,正是眼下面临的最大难题。
泪痕皱着眉,神色忧伤地望着石谷深处高耸的道峰,不禁长叹道:“想不到,我的命运竟是如此多舛。”
叹罢!他又思虑当下,觉得自己目前处境堪忧,除了再去其他门派碰碰运气,便已再无其他良策。
也许别家门派会破例收留自己呢。
沉思间,不觉一个时辰已过。
泪痕回过神来,疑惑地望着石谷深处,不禁忧心起来。
怪老道说白练雪姐弟二人能否通过风刃道,只需一个时辰便有消息。可如今时辰已过,怎地还未见他传来任何讯息,莫非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数不成。
泪痕心悬着,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便渐渐心生不耐,迈步便要往石谷内行去。
正在此时,便见怪老道一脸阴沉地至石谷深处缓缓走了出来。
怪老道神色怪异至极,似有几分失落,又似有几分不甘,就像刚刚受了什么打击一般,与先前精神抖擞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泪痕见状,眉头皱得更紧。怪老道先前为难他们三人,并与白练雪争执时也不见这般恼脸,莫非方才在风刃道真的有事情发生?
可为什么只有怪老道一人独自出来,白练雪姐弟俩她们人呢?
“前辈!发生了什么事?白练雪她们姐弟俩……”泪痕正要好奇的向怪老道询问白练雪姐弟二人的考验结果,却被怪老道冷冷的给打断了。
“你离开罢!”
泪痕闻言一愣,又见怪老道脸色甚是难看,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便轻声道:“那她二人……”
怪老道忽地冷冷斜了泪痕一眼,板着脸道:“她二人已通过考验,被道峰主事亲自接上峰去了。五年之内,你是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五年!”泪痕惊道。
泪痕从未想过她们三人结拜后,会分别如此之久。先前他极力劝说白练雪姐弟俩加入道峰时,也不过以为三人只是暂时分开个一两年而已。
没想到,竟是五年!。
五年,那得多久。五年后,是否已物是人非,到时三人见面,还能认识彼此吗?
泪痕不知,只抬起头仰望着石谷深处的高峰,瞳孔中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
怪老道看着一旁皱眉沉思的泪痕,忽地道:“喂!小子!你说,我是刻板无情的怪老头吗?”
“啊!”泪痕闻言一愣,不解地望着怪老道,良久才反应过来,接着道:“不……不是啊!”
“若真不是!与你同行的那俩姐弟又为何在道峰主事面前告我的状。”怪老道冷哼一声,怒目瞪着泪痕。
泪痕见状一惊。心下暗道:这怪老道脸色这般难看,又怒视着我。难不成是因为白练雪姐弟在道峰主事面前说了他的坏话,使他被主事训了一顿。这才气不打一处来,朝着我撒开气来?
泪痕不能肯定,不过从怪老道的言谈举止中猜测了个大概。又见怪老道恼怒不平地瞪着自己,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面对怪老道的质问。
又想到白练雪姐弟二人如今寄人篱下,难免会遇到诸多为难之事。泪痕望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道长,他唯一能接触到的道峰之人,索性抱拳道:“前辈!他姐弟二人年幼不懂事。便由我这个做哥哥的向您赔罪了。往后他二人在道峰还需您多担待啊。劳烦了!”
怪老道闻言冷笑一声,并未再与泪痕多说,转身便朝石谷内行去。
“既已分开,留恋无益。离开这里!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怪老道消失在石谷深处,声音远远从谷中飘来。
泪痕闻声一怔,眼神复杂的望着石谷深处,忧心地自语道:“练雪!练飞!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啊!”
“五年之后!我会在破庙等你们归来。”
泪痕驻足仰望着高耸的道峰,沉思许久,这才不舍地缓缓离去。
正在他走出乱石群,进入来时经过的山坳时,前方猛地扑来一阵霜寒之气,瞬间驱走了柔和的暖风,带来冰寒刺骨之感。
泪痕惊疑间,便抬头朝远空望去。
只见山坳远处的上空,正有一个冒着寒气的霜白光球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激射而来。那般景象,仿若饱满厚实的大雪球滚落雪山一般,霜雪激荡,气势吞天。
泪痕见状,以为那雪白光球要砸向自己,慌乱之间,登时吓得远远跳了开去。
那团洁白光球快似闪电,在泪痕向旁边跳开的一瞬间,便已然飞至他头顶的高空,猛地停了下来。
霜气萦绕的光球内,猛地传出一个男子清朗的吟诗声:
“无极溯道根,太罡启玄清;
霜天送归燕,寒池候鳕精。”
泪痕闻声一惊,不由望向头顶,面露惊惧之色。
什么?这个形似浑圆饱满大雪球的白色光影居然会说话?
只见那光球周遭寒气笼罩,内中游蹿着无数道白色的气劲,好似正在不断冲撞着光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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