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跟江淮打了一架。
他被江淮一脚踹倒在门外,脑袋磕在地上,大脑嗡嗡发懵,酒也半醒……接着他从地上爬起来,疯狗似的朝江淮扑过去:“你妈逼的贱人种!老子杀了你!”
他要掐死江俪这个贱人生的贱种!
但他还没碰着人,被揪起西服领子,他脚下一软,头晕目眩,被硬甩着狠狠撼到墙上。严松是一一米八几,体格厚实的alpha,可他在中诚狗仗人势当了十几年老总,别说锻炼,连路都不乐意走,肚肠被酒色财气早掏了个干净。
他被江淮按在墙上,刚刚才磕过地板砖的脑袋又磕到墙面上,让人脑子都发抽地疼。
江俪听见动静不对,跑出厨房来,尖叫出声。
严松嘶吼一声,涨着脸掐住江淮脖子就和他扭打到一起。
“发烧三十九度九,”薄渐微微低头,手穿过他腰后,额头和他的抵在一起,“还有力气来给我开门么?”
江俪没在家。昨天那一架砸了家里不少东西。
阿财也还没放学。
江淮没表情地把薄渐从他t恤后腰伸进去的手拉了出来:“别摸我。”
薄渐没缩回手。他手指绞着江淮的手指,指节慢慢蹭过江淮的腰线,江淮觉得手臂起出层战栗的鸡皮疙瘩。薄渐贴着他耳朵,狡辩:“没有,我看看你生病热不热。”
江俪起码要六点回来,她去接阿财。
江淮有些狼狈地摸过手机,摁开……还没到四点半。
时间也够。
他抬手,关了玄关没必要开的灯,勾住薄渐的脖子。薄渐很低地呼吸着,从他衣领领口亲过去,江淮被摁在柜子上。
但就在江淮以为薄渐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也想做些什么事的时候,薄渐忽的停了,他握着江淮的手,声音有些哑:“有受伤么。”
“……”
“又没做,怎么受伤?”江淮问。
但说完,他觉得这话说得太sè_qíng,欲盖弥彰地补充:“就亲了两下。”
“……不是。”薄渐笑起来,胸腔微震:“我问的是昨天你和你爸打架有没有受伤,不是问的……那种事。”
事实上“那种事”就是亲了几下,但被薄渐这么遮遮掩掩地一说,江淮觉得更sè_qíng了。
他脑子sè_qíng地在柜子上坐了两三秒,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薄渐怎么知道他昨天晚上跟严松打了一架?
江俪去给他请假的时候都没和老林说,所以薄渐绝对不可能是从学校打听到的。
薄渐眼皮微低,没有说话。
他没想过主动和江淮提起这些事。他猜到严松要被撤职位,股份转让,车房变卖,银行卡也都一律冻结,也猜到虽然严松职务侵占,侵吞公款,中诚董事长也够呛会起诉他,把严松真送到监狱去……但他没猜到,一个在大集团当了十几年股东的副总,能干出大半夜去砸前妻门,跟自己亲儿子打起来这种没品到难以理喻的事来。
他也没见过这种人。
他捏了捏江淮的手指头,轻声问:“你爸最近的事,你知道多少?”
江淮有些懵:“怎么,你又知道?”
八百里开外的某非知名乡镇企业家破产,这薄渐都能听说过?
“嗯,”薄渐轻描淡写道,“我把那天你爸在校门口和你说的话都发给他岳父了。”还有些别的事,但他没提。
薄渐有些紧张。
尽管他觉得严松根本不是个东西,也不配当alpha……但严松毕竟是江淮亲爸,他怕江淮嫌他多管闲事,给他添麻烦。
他闭上嘴,神情松散地看着江淮,手心却微微湿润。
江淮愣了,也不说话了。
三五秒,他忽然乐了,倚在柜架上笑得肩膀直抖,柜子也跟他一块儿晃起来。薄渐第一回见江淮这么放开的笑,往常江淮笑也就挑挑嘴角,跟敷衍人似的笑两三声,好像他天生就不会大笑,天生就要压着自己,对人放冷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淮边笑边问,“薄渐你他妈够损啊,这招我怎么没想出来?”
薄渐轻轻挑了下眉梢,却也忍不住和他一起笑:“你不怪我?”
江淮眼角微微润湿出眼泪,他揉了揉眼,还在笑:“怪你他妈想了个阴招没跟我一块分享?你什么时候发的啊,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薄渐掏出包纸巾,撕开封贴递过去:“有段时间了……我就是觉得你爸说话太难听了。”
“长了副贱骨头,看谁都贱,”江淮哂笑着从薄渐手里抽了张纸,“你也别叫他我爸,他除了提供了颗精-子屁也没干过。这逼叫严松……哦,不重要,以后也见不着了,管他叫屁。”
他从柜子跳下来,纸巾揉成团远投进垃圾桶:“这狗逼东西昨天晚上来我家撒泼,摔了我家不少东西……你没看我家少了些什么吗?”
“有。”薄渐大致扫过去:“砸了些杯子?”
“嗯。”江淮用鼻音应,他去冰箱拿了两瓶水,扔给薄渐一瓶:“但也不止,主要摔的都是我房间的东西。”
薄渐蹙眉:“你房间?”
江淮没回,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你请假来的?”
“嗯。”薄渐勾起他的手,“男朋友生病一个人在家,我怎么能不来。”
江淮又想起来他以为薄渐来探病假信口胡诌的屁话,他咳了声:“病个屁……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饭吗?”他有些自暴自弃:“反正我妈早都认识你了,你在我家吃个晚饭……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喜欢标记我一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