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星期四。
下星期四还有场考试。
卫和平是知道江淮生日的。
虽然卫和平一天到晚嘴里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没了,其实胆子贼小,从来不敢不写作业不敢翘课出校……他家管得严,老林要是打小报告,他亲爹能把他绑到门框上吊起来威吓示众。
但今天卫和平居然破天荒来找江淮,提议要不今天晚上翘课出去,痛痛快快喝一顿,喝到不醉不休,迎接成年人的世界……
江淮拒绝了。
卫和平表情有些复杂:“噢,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淮哥你是不是要和主席一块过生日?”
就算被戳中心事,江淮神情也没多变,他靠在走廊窗边,懒懒散散,手搭在后颈道:“没,想多了。为你人身安全考虑,你比我小半年,我不想独自迎接成年人的世界,把你一个人永远留在十七岁半。”
卫和平:“……”
晚上晚自习薄渐没在。
江淮一个人占两张桌子,刷了一晚上题。
薄渐说他今天晚上要准备下周的数学辩答赛,晚上回宿舍回得晚些,可能要十点左右。江淮已经习惯他晚回宿舍了,最近一个月薄渐回来得都挺晚。
生日本身对江淮来说意义不大,但因为是和薄渐过,刚上晚自习,江淮还稍有些走神儿。直到他熟手先刷了几道物理动能专题练习选择题,注意力就慢慢又回到学习上了。
刷题江淮没薄渐专注,但也不容易走神。
学校晚自习是八点半下课,但是教学楼到十点半才关灯锁门。所以到下课,还有不少同学留在教室刷题写作业。
江淮九点多才出学礼楼。
这个冬天没下雪,只是冷。
教学楼外水管底凝起薄薄的冰壳。学校路灯不算明亮,树叶落尽的细枝干在微黄模糊的月光下黢黑幢幢。
江淮把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上,稍缩了下脖子,挎包出了学礼楼。
这几天薄渐都很忙,几乎早晚都看不到人影。
薄渐走得早,今天早上江淮都没见着薄渐。
但薄主席今早倒是还记得给他窗台上的小薄荷浇水。
今天是十二号。
尽管江淮确实是觉得生日本身也没有多大意义,但可能是期望太多,所以江淮不大想承认的有点儿失落。
现在他就希望回宿舍能在他睡觉前等到薄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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