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勻离开后,老鸨就命人把清瑶带去了楼下的密室里。
密室里各种刑具陈列其中,目光所及森冷可怖,可这些森森铁器,清瑶进来的半个月里几乎个个用了一遍,看到时脸上很平静。
清瑶被两个壮汉吊起双手绑在了柱子上。
他们两个,人手一条津了盐水的鞭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抽下来,一鞭接着一鞭,根本不停歇,一时间密室内鞭笞声满室回荡。
清瑶身上被鞭子抽到的地方皮开肉绽,火辣辣疼的钻心,她硬是憋着一口气不肯松,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在清瑶的心里,家父是一个有着铮铮铁骨的男人,他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可狗皇帝终究没去查明真相便以谋反之名杀害了他,可怜一代忠臣良相,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就算是带刺的鞭子一鞭狠过一鞭,满身鲜血淋漓,遍体是伤,白骨可见,自己也绝不堕了父亲的名声,即是商家之女便得有商家人的傲骨,不喊一声疼,不叫一句屈,双眼瞪着两个汉子眼神狠厉,就算打死又何妨,就当是早早去陪父母大人!
两个壮汉见她硬气,手上加劲,越抽越狠,血液从清瑶身上流出,在地上汇聚,她的嘴唇脸色渐渐发白,脑子也开始模糊起来,意志再不受控制,鞭子落下时便会跟着发出呻吟。
她本就声音若黄鹂婉转动听,挨打后的呻吟声清越动听,竟听得一个壮汉起了邪欲,他停手对另一个说到:“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们哥两何不乐呵乐呵”,另一个壮汉皱着眉说到:“我们只是奉命办事,不要节外生枝,小心隔墙有耳,被当家人知道你我死无葬身之地”,听此人如此一说,起了邪欲之人身上的欲念无处发泄,再动手时就鞭鞭见骨,直抽得庄清瑶浑身无一处不是血肉翻飞,露出森森白骨。
清瑶在这时已经昏迷,连呻吟声都没了一丝一毫,两个壮汉心知她已经熬不了多久,手上加劲,心里想着,完事便可以交了差去喝酒,手里的鞭子越抽越快。
浑身血肉模糊的时候清瑶觉得突然身体一轻,飘了起来,一身白衣披头散发飘在密室当中,看着吊在柱子上的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鞭打她的两个壮汉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对视一眼放下手中鞭子,其中一人说到“她已死,我们先去交差,晚上你想去哪里喝酒”?另一个说到:“当然还去东门的刘家酒肆,那里的小厨娘手可是软和的很呐”,两个人聊着天一前一后顺着密室的楼梯走了出去。
清瑶在密室里飘来飘去,自己明明在这里,听他们刚才所说,自己已经死了?可死了现在的我是什么?是谁?为什么他们看不见我?明明受刑过,为什么现在没了一丝疼痛?
清瑶心里震惊,下意识的双手互相摸胳膊,手就从胳膊上穿了过去,胳膊根本就是虚的!再摸身上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结果。
清瑶不敢置信,她飘到自己被吊起的地方,伸手摸自己烂掉的身体,手从身体上穿了过去,什么也没摸着。
她转身到墙壁跟前伸手摸墙,手就直接伸去了墙壁里,稍微再往前探一探,就能感觉到手臂完全穿透了墙。
自己明明有思想,明明还能动,明明还能看见周围,明明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明明所有的事情还清晰的在自己心里,可怎么就摸不到东西了,摸什么都是一个结果,我到底是什么?
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看的戏折子,里面就有描写人死了后成为鬼怪,那自己到底是鬼?是怪?
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清瑶待在密室里就能看见自己的尸身,便会想起受刑时的痛入心扉,离开吧。
脚下轻轻用力,清瑶发现自己飘了起来,穿墙而过,飘在空中时还能听见妓院里的歌舞声,还能看见那些跟自己一样因家人获罪成为官妓的可怜女子。
出了妓院到街上,还是熟悉的街道自己却无处可去,不知该去向哪里。家已破,人已亡,该去向何方?
漫无目地的飘荡在街上,看见城外有一道红光,传来指引她前去的引力,那红光里模糊中透着父亲的面貌,传来母亲的呼唤,还能依稀看见父母坐在主厅对着她笑,这样的情景,让清瑶心里发酸,父母已死,尸身都不知道有没有人收埋,看见这样的情景,倍加珍惜,便脚上加劲,朝那里飘去,反正也是一样的无处可去,不如就过去瞧瞧究竟。
家里意外而来的变故,清瑶想到如今也没想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前时,兵部尚书领皇帝命令造就一批上等的兵器铠甲,本该兵部自己押送去边关,后来押送的差事却无缘无故落在了父亲身上。
临行前完好的兵器铠甲,被身为宰相的父亲领命派人押送到了边关,卸下时却发现个个都是被人斩断,十万兵器和铠甲全成了无用的废铜烂铁,而父亲派去护送的人里竟有人携带私信去往敌国的方向,恰好被边关总兵捉住,一番拷打,被捉之人供出了父亲,言说当朝宰相与外邦勾结,有信为证,而信竟是父亲亲笔书写。
信中言说父亲已按约定把十万兵器铠甲全部损毁,信内所提竟是敌国皇帝,商贤还与敌国皇帝约定,信到之时便可来攻城,到时边关一破,就可领兵长驱直入,拿下中原指日可待。
意外而来的兵器损毁,让本就要开战的边关没了可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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