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单大官人,今日这样早。”
街道上,有店家小贩,瞧见一个华服男子带着随从走过,个个笑展颜开,大声招呼问好。
“各位好!”
华府男子头戴青玉员外帽,脚穿绣了银线的云纹黑底靴,气质不凡,身上打扮透着贵气,笑容满面地和沿路诸人应和道。
“单大官人起得这般早,是要往哪里去?小老儿这边有车马可用。前几日才置办的,干干净净,不如让小老儿送大官人一程。”
街面上有赶车的老汉,驾着辆崭新的大车,看到华服男子恭敬地问候。
“不敢麻烦谢老,就到武院,过几日武举大比,单某帮着料理一些琐事。”单金鵬和声和气,丝毫不以衣着看人。
沿着长街走过来,无论是店铺掌柜伙计,还是路边小贩,赶大车的车夫,个个都是热情无比,抢着和单金鹏恭维问好,单大官人长命百岁健康如意之类的祝福也不少见。
这几年云沧城单大官人突然发迹,生财有道,而且和云沧城郡守府关系密切,又与武院等各衙门都有关系,手眼通天。平日为人又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无论身份贵贱都不慢待,这云沧城三教九流都有面子,颇受百姓爱戴。
走了不过几百步路,沿街一个卖饮子茶馆的老妪突然从店里跳了出来,一把拉住单金鵬,满脸笑容地道:“单大官人,留步,留步,到我店里喝口热汤水再走啊。”
这老妪身材瘦小,面上布满了皱纹,花白的头发梳拢着,插了一支红艳艳的花。若是苏禅在场,定然一眼就能看出这老妪就是当日给他赠送邪神神像的孟姑婆。
“孟姑婆,这大清早的你怕是灶都没烧热,我正赶着武院去料理一些事物,还是改日再来吧。”
单金鵬见孟姑婆跳出来拉他衣角,先是皱了皱眉,有些疑惑,随即笑着拒绝,一副熟稔的模样。
“汤水马上就开,大官人您来了怎么能没扣热茶汤。”
老妪满是褶子的脸上似乎笑出了花来,绕着单金鵬连连转圈,嘴里啧啧之声不断:“大官人哟,瞅瞅这身行头,可真够气派的,器宇轩昂呐。”
旁边有胆大皮厚的小贩听到,也跟着玩笑话道:“孟姑婆,你要不看看老汉我,是不是也有器宇轩昂的气概呢?”
“去去去,一群腌臜货,少没脸没皮的往老婆子面前凑。”老妪甩着手里的汗巾,指着旁边起哄的商贩骂道,转过身朝单金鵬又是另一副笑脸,“单大官人,莫听这些憨货聒噪,我这店里汤水开了,喝口茶汤去。”
“姑婆,你这般热情,我要再推脱恐怕就不像话了。”单金鵬朝着左右的商贩们笑了笑,又朝身边的随从嘱咐,“既然喝茶,就再买点茶点,你去佟大娘家买几个饼来。”
说着,跟着走进了茶馆。
茶馆内此时因为时间尚早,空空荡荡,并无人来往。两人进了茶馆,却没有在大厅坐下,反而上了二楼的一间包厢内。
“孟姑婆,你这当街拦我,所为何事?”
一进门,原本谈笑自若的单金鹏脸色就沉了下来,抬脚拉了一条长凳坐下,目光中如刀地盯着面前的老妪。
“单大官人,非是不得已,老婆子不会在街上拦你,沧南县出了变故。”
孟姑婆苍老的面孔露出凝重之色,微微缩着脖子,看着像是更矮小了几分,说出来的话却是阴森森的带着冷意。
“变故?”单金鵬甩了下衣袍,“什么变故?”
“您的外甥许结巴死在了沧南县。”
“什么?你说什么?许结巴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单金鹏猛然站起身,双眼睁得大大的。
“大官人,许结巴是您的外甥,不知为何得罪了人,结果被人活活打死了。”孟姑婆抖动着干裂的嘴唇,慢慢说道。
“此人是谁?”单金鹏怒气暗藏,沉声道
“这人不是我云沧郡本地人,而是来自雍京的神勇大将军府,老婆子知道您甥舅情深,是以无论如何都得将此事告知于你。”
孟姑婆松弛的眼皮低低耷拉着,轻声说道。
“神勇大将军府?许结巴的性子我知道,他如何会招惹到这样的人。”
“这个……这个,老婆子就不清楚了。”
“哼……”单金鵬冷笑一声,目光似乎看穿了孟姑婆,“罢了,左右不过是你们神庙的勾当,许结巴当日要入你们神教,我就劝过,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
一番话说完,直接推门而出。
孟姑婆缓缓抬起头,看着单金鵬离开的方向,干枯的脸上却渐渐浮起一丝莫名的神色。
……
四海客栈。
苏禅起了一个大早,洗漱一番后,出门发现张成已经等在门口。
今天是约好前往云沧城武院的时间,离开云沧城时,杜午阳特地嘱咐让苏禅到后要前往武院拜访他的故友。
两人出了四海客栈,早有客栈的小厮张罗好马车,两人上了车便径直前往。
武院设立是来自于大夏开过时候定下的体制。
苏禅倒不陌生,他在雍京的时候,就是明道书院的内兼职,翻阅过许多书籍,知道各种文武书院。
武院类似于前朝的各大书院,只是当今时代,文道不兴,武道昌盛,在个州郡都有设立专门讲武布武的学员。因主要以传授武道为主,依附于武举而产生,被称之为武院。
在玉京和雍京两都,设立的是讲武堂,为最高一个层次,入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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