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老太太身边的,还有一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强装悲伤的眼睛骨碌碌乱转。
白金静静地看着咄咄逼人的母亲,听她说完那一排狗屁不通的道理,缓缓叹了口气:“我不会把钱留给他的,一分钱都没有。”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不给留你弟弟,还能留给谁?”
“我留给我的保镖,我的助理,我的管家,还有白家的堂兄弟们,”白金嗤笑,“大部分是要捐了的,捐给国家。如果您能保证在我死之前别来烦我,我会考虑给您留一笔养老基金,足够您过奢侈的生活直到寿终正寝。”
老太太涨红了脸,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开始嚎啕:“你这个不孝子!你宁可给保镖也不给你亲妈,你怎么想的啊?是不是白家的人给你说什么了?”
“在指责别人之前,先问问你自己。这些年,你关心过我吗?你出轨,跟别的男人跑了,五六年杳无音信。我爸过世的时候,我叫你来参加葬礼,你怎么说的?你说不想跟我们父子有任何牵扯,叫我不要再联系你。现在却叫我把财产全部留给你跟别人生的儿子,你觉得合适吗?”白金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成功商人,即便很生气了,还是保持着冷静克制。他绝望地盯着母亲,盯着这个似乎从来没有爱过他、心里眼里只有小儿子的母亲。
“呵呵,我出轨?你爸就是这么跟你说的?他怎么不说我为什么跟人跑了?”老太太梗着脖子,咬牙切齿,“你爸是个变态!是个骗子!看着风度翩翩,家里条件也不错,谁知道是个喜欢喝生血的异食癖!结婚前不告诉我,整天躲厕所偷偷喝血,那天被我撞见了,差点把我吓疯!他是个怪物!”
白金愣住了。
父亲的异食癖,他也是成年之后才发现的,也偷偷咨询过医生。医生说只要是杀过菌的血,喝就喝了也没啥,他就装不知道由着父亲喝了。没想到,父母竟然是因为这个离婚的。
老太太见白金沉默,立时放软了话,开始抹眼泪:“我也不舍得离开你呀,所以我给你弟弟取小名叫小银,就是想跟你排在一起。是吧,小银。”
在一边放空的便宜弟弟,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妈妈刚给他取的小名,毫无反应。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行了,别演了,你们走吧。该给你的会给你,再烦我一毛钱都没有。”白金彻底失了耐性,自己时日无多,实在不必继续虚与委蛇。
老太太被保镖赶出去,气得发抖,出门瞧见夏渝州他们,立时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趾高气昂地离开。
白金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苍白枯瘦的双手,低声对站在床边的保镖说:“只要他们好好对我,哪怕是骗我的,我也会给他足够的资产。但他们连演戏都懒得认真演……我只是想有个亲人,临死之前得到点安慰,就这么难吗?”
“不难,你马上就有亲人了。”清亮好听的青年音从头顶传来。
白金抬头,看到一名帅气的小青年逆光而立,向他伸出修长温暖的手。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天使笑着对他说:“我来做你的爸爸。”
富豪白先生:“……”
长久的沉默之后,白金:“保镖!”
“哎哎,别动手,他不是神经病!”白殊赶紧出来解释,“金哥,是我。”
一番科普之后,富豪白先生变成了木鸡白先生,呆愣了好久:“我父亲,是血族?我,也能变成血族,还不用死了?”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还需要做个测试,”夏渝州拿出无疾镜,“哦,当然,也得你自己愿意。被我转化成血族,你就得每天喝鲜血,要遵守血族的戒律,还得管我叫爸爸。”
白金只思考了十秒钟,便拉住了夏渝州的手,诚恳道:“爸爸。”
夏渝州对新儿子的识时务非常满意,拉着司君来给他介绍:“这是妈妈。”
司君斜瞥他。
夏渝州呲牙:“你自己说的,孩子要第一眼见到父母。我是父,那你就是母了。”
司君抿唇不言,拿出酒精棉开始给新儿子脖子消毒。
陈默拉着谢茵茵挤过来:“爸爸,还有我们!”
夏渝州只得继续介绍:“这是你大哥,十六岁;这是你二姐,二十多岁,女明星具体年纪保密。”
白金抽了抽嘴角,仔细看了看这俩人,都能做自己的儿女了。但入乡随俗,血族按转化日排大小,白先生认命,字正腔圆地叫了一声:“大哥!”
陈默被这一声喊得热血沸腾,双手握住白金的手:“三弟!”
谢茵茵眨眨眼:“此情此景,适合唱首歌。”
夏渝州按住准儿子,准备咬,抽空搭了句:“什么?”
闺女深吸一口气,豪迈地唱起来:“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
“噗——”夏渝州一哆嗦,咬偏了,“姑奶奶,快别唱了,再唱你三弟就没了。”
就这样,夏家再添一员。
渴望亲情的白金先生,不仅获得了新父亲,还附赠一位男妈妈,一位未成年的大哥,和二十出头的二姐。同时,又被青羊氏认回去,一夜之间多了无数堂兄弟姐妹和长辈。
幸福来得太突然,无处发泄,只能疯狂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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