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不知过了多久,安易突然听到朱晓迪的声音。
他努力睁开眼睛,但整个身体像被酒精浸泡过一样,是完全麻木的。
安易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
“我睡了多长时间?”安易问道“我得回去了。”
“你看我拿到了什么。”朱晓迪举着一张黑色的卡片。
“这是什么?”安易问道。
“临川给我的,就是他说的那间酒吧的贵宾卡。”朱晓迪说道。
“临川呢?”安易问。
“他已经彻底喝得歇菜了。我们走吧,去看看。”
朱晓迪抓住安易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安易感到一阵眩晕,根本无法站直身体,他将身子靠在旁边的墙壁上。
朱晓迪搀扶着他,来到洗手间。
“这怎么都黑了?”安易看着洗手盆问道。
“你忘了我刚才染发了?”朱晓迪说着,碰了碰自己已经被染成黑色的头发。
安易拍了拍脑袋,十分费力地回想起刚才一些事情的片段。
“你没喝醉吗?”安易用凉水洗着自己的脸问朱晓迪。
“我也有些醉,但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朱晓迪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抱着手臂说道。
安易不断将冰凉的水扑到自己脸上,他的意识慢慢清晰起来。
“你还行吗?不行,我就送你回家吧?”朱晓迪说道。
安易双手放在洗手池上,支撑着身体想了一会儿。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你弄到这张卡也不容易。”安易用衬衣擦着脸上的水说道。
安易跟在朱晓迪的身后,走出洗手间。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步子,然而身体还是晃晃悠悠。
安易向录音室内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已经乱作一团,临川就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他怎么办?”安易问朱晓迪。
“没事的,这反正是他自己的家,他又丢不了。”朱晓迪头也没回,向前走去。
两人在落夕镇的街道上跌跌撞撞地走着,朱晓迪被冻得抱紧了双臂。
安易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在朱晓迪身上。
“你会被冻到的。”朱晓迪将羽绒服还给安易。
“我不会的,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
安易说着,让朱晓迪将羽绒服穿在了身上。
虽然朱晓迪看上去很是正常,但她的思维早已因为酒精而变得迟钝。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拒绝你的投资,绝对不是因为你是女孩子。
我有我自己的做事方式,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你明白吗?”
安易像以往喝多酒一样,开始说一些夸奖别人的话。
“那你打消对我的想法了吗?”朱晓迪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问这个?”安易有些惊讶。
“你说我是好人这段话,刚才在录音室已经给我说过好多遍了。
后来你还夸我长得好看、穿衣有性格、气质绝佳、身材特别棒。
然后你就非要抱抱我,说虽然我喜欢女孩子,但你也不可能把我当一个男孩子看。
所以你想抱抱我,近距离感受我,这样你就能彻底打消对我的其他想法。
你说你绝对不是那种人,但你承认自己也有人性,你希望我能理解你。
然后我还没有答应你,你就抱了我。”朱晓迪笑着讲述道。
安易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片段——
他抚摸了朱晓迪的脸颊与手臂,然后抱紧了她。
他能回忆起接触到那柔软躯体时的感受、能回忆起朱晓迪脖颈与头发的气息;
也能回忆起,朱晓迪低着的头与泛着红晕的脸蛋。
安易站在了原地“我他妈都做了些什么。”他说完,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朱晓迪抓住了他的手“不用自责了,我不会怪你的。
就像你说的,这就是人性,你永远不会知道人在极端情况下会做出什么。
我在喝醉酒后,也做过很多出格的事情。
但是你没有像我的父亲那样,去伤害别人;
没有像临川那样,去破坏什么东西,你只是拥抱了我。
也许你只是渴望与别人亲近,毕竟你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份爱。
所以,我不会怪你。”朱晓迪说完看着安易微笑了一下。
“对不起...”安易低着头说道,然后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翻江倒胃之感。
他急忙跑到旁边的一个垃圾桶呕吐起来。
这一吐,让安易的整个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意识也以可感知的程度清醒起来。
吐完后,安易一脚狠狠踢向那个铁皮垃圾桶,在心里不断骂着自己。
“行了。”朱晓迪拉住安易,将他向前推去。
“我不能再喝醉了,这样不对。”安易抱怨着自己。
“从来没有酒醉人,都是人自己选择醉或不醉。
除了那些意志非常薄弱的人,其实大多数人都可以在醉酒的情况下用意志控制住自己。
你最近经历了太多,下意识地选择用酒精来逃避一些伤痛,这没有什么不对。”
朱晓迪拍了拍安易的背“另外,你也就是和我接触得不多,所以对我还有些新鲜感。
当你和我接触久了,你一定只会拿我当个哥们那样看待,而且还会烦我...
就像悠菜那样,特别看不惯我,我自己什么德行,我自己知道。”朱晓迪笑着说。
照射在云层的月光,给天空蒙上了一层白纱。
夕流河的水声,与山上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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