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稍加思忖道:“这次我意欲携弘义你一同前往,以防再演五年前那场悲剧。”说到这里,真人不禁闭上眼去,当年的惨状已然又浮现在他的心头。
众人见真人如此,各自又忆起往事,皆沉默不语,尤是弘义和张青松,当年一个因此身中五日断魂散,一个断去右臂,好不凄惨。若不是真人即时赶回,以近百年的道行护住弘义心脉,再运太极神功祛除他体内极毒之气,恐怕不出数日这毛头小子便命丧青城苑矣。
真人觉察众人脸愈发色难看,便又接话道:“青松,你等几人明日清晨先行下山,我已派人传令铁峰于终南山下龙口镇接应。我吩咐安排苑内事宜后再去与你们汇合。一日之内若等不见我,则先行而往,论道之日我自会赶来。”
众人听罢,抱拳应诺,方欲退去,真人摆手道:“弘义,你且留步,我有话和你详谈”弘义和众师叔们互望了几眼,将他们送出屋外后关上房门,走至师公面前道:“师公有何吩咐?”
真人一脸凝重之色,语重心长道:“弘义,十多年来我一直未曾让你下过山去,不知是对是错。如今你也应当下山闯练一番了,但记勿忘本心,日日习武,诵经求道。”而后又从衣食住行,逐一嘱托一道,方才放弘义回屋。
弘义进屋久久不能入睡,眼前近是五年前的惨状。
原来这青城派五年前发生过一件惊天大事,只是众人不愿再去想这伤心往事,鲜有人提及。
五年前弘义尚未习武,整日伴着他的唯有这山中的百鸟野兽,渴了就饮山泉,饿了便摘俩野果。那日师公与众师叔都下山前往终南山论道,只留尚且年幼的弘义交由张青松照料。那弘义也不敢怠慢,在中庭银杏下诵经,摇头晃脑:“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话音未落,墙头竟刷的飞入一黑影,在空中打出一道掌风直往弘义胸口袭来,弘义只见那人蒙着层黑纱便被被击飞至数丈开外。模模糊糊中听得大师叔和那黑影的打斗声后便晕了过去。
再说张青松听到庭内的诵经声突然断了便心头一紧,拔着剑冲进来,只见一蒙面人正欲对已经倒地的弘义再下毒手。不由分说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那黑影见张青松拔剑砍来,侧身一闪,让张青松扑了个空。而后又呼得一掌打过去。青松慌乱中猛得转身,剑身横在胸口虽挡住了那股掌劲,却也因脚跟未稳,连退数步方才定住身子。
蒙面人见一招半式胜他不得,又换了套路直冲而来,一会似猛虎下山,一会似蜻蜓点水,张青松只觉得眼前重影晃荡,拳掌从四面八法打来,渐渐招教不住,终被那黑纱蒙面人斜里一掌打在胸口,倒在青石板上。
那蒙面人见了,嘴角抽搐,像是笑了两声,料着这青城派大弟子也不过如此。张青松支着那柄剑慢慢站起,心中暗自忖道:“这歹人招数虽然毒辣,内力却平平常常,这本该致命的一掌倒未及要害。照这出掌的路数和脚法来看,乃是西域的早已失传的幻影拳和迷踪步。我这逍遥剑法虽只修得六七成,倘若借着内力的优势,倒也未必拿不下他。”
张青松思毕又和那蒙面人拆起招来。刀光剑影中,一个剑法刚柔并济,飘逸灵动,一个拳脚相加,若虚若实,斗至八十余合,蒙面人渐渐体力不支,阵脚自乱,张青松一式“对酒当歌”直朝蒙面人心窝刺去,岂料这乃是蒙面人故意丢的包袱,后者顺势轻舒狼腰,身形一晃,借力夺了宝剑,绕过青松,直朝弘义砍去!
张青松大吃一惊,叫道:“放过弘义罢”便飞身直往剑口扑去。霎时,一道血迹带着整条膀臂由空中落下来,掉在三人面前。那黑衣人也似如梦初醒,愣了一会后借内力从右袖中射出五日断魂散至弘义胸口后翻墙离去。只剩下竟没昏倒的张青松手脚并用,将弘义抬了回去后,趁着众人尚未走远,竟能忍受剧痛下山赶上师父报了情况。众人赶回苑内,鲜血淋漓,皆不忍直视,背过身去。张真人倾尽全力,方才挽回弘义小命,但青松那断臂,纵有无边神通,也是救不回了。
弘义当时虽已昏死过去,但是时至今日,每每想到大师叔为他断臂的场景,又是心痛,又是内疚。再加上今夜月光出奇的光亮,穿透竹帘撒至屋内,仿若白昼一般,愈发久久不能入睡。弘义翻身坐起,走至窗前,掀起竹帘,好一副良辰美景,与这心情相比真是天上地下,有诗言曰:
微风起罗帳,晓月戏幽篁。
林深复几许?涧鸣传百里。
本应天上景,凄然断人肠。
弘义兀自冷笑两声,退回床上,不多时,迷迷糊糊得沉进梦乡。
次日清晨,弘义与众人别了真人,望了眼“青城苑”那牌匾,下山动身前往龙口镇。
且说青城派一行人行不至百里,来到一参天密林,忽得一阵狂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直听的人心惊胆战,直入骨髓,弘义只觉得浑身一颤,立马抖擞抖擞精神,发现众人面前早已有一汉子横立在路中,咧嘴大笑。
众人不由分说,正欲拔剑,青松急忙喝住,抱拳向前喊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我等皆是普通道士,欲往长安玄妙观求道,请问可否行个方便?”
那大汉听了,一个跟头往前翻了数丈,众人这才发现那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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