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空见二人脸上仍有疑惑之色,又道:“李施主,我与令师公无冤无仇,万万不会有加害他之心。况且张真人乃是武林德高望重般的泰斗,小僧仰慕已久,但却未曾得见,又如何再去害他。”
虚云接着怀空的话道:“张真人仙逝,犹如夜空中一颗明星陨落,令人扼腕叹息。但是还请李少侠试想,为何偏偏于终南山论道之际,武当绝学《冲虚化冥法》重现武林?这二者之间是否有甚么联系?倘若真是我少林弟子谋害张真人,那又为何要自报家门?”
弘义思索片刻,朗声道:“二位高僧的话,晚辈听明白了。我此前亦是有此疑问,今日听得虚云大师提及,愈发觉得蹊跷。看来师公的死,背后大有玄机,绝非表面上这般简单。怀空大师,虚云大师,还恕晚辈先前妄言,既中伤二位高僧,又毁少林寺名声。若是大师有何责罚,晚辈悉听尊便。”
虚云大师微笑道:“李少侠之孝,感人至深,少林何来责罚之说?”
几人正说间,又一光头小僧喘气跑进静思亭,朝虚云禀道:“师爷,国师又要去藏经阁了。不知……”那小僧机灵,懂得什么时候收住,话至一半停下,抬头瞥了眼虚云大师,不再往下继续说。
虚云面色铁青,神情凝重,将手中的八珠十六环伏魔禅杖轻轻朝石板上一扣,厉声道:“赤木里,勿要做绝!”拖着禅杖便与一众僧人大步离去。
丁芷道:“据我所知,国师乃是由皇上钦点,册封德高望重的高僧,但是方才听虚云大师的意思,倒有相去甚远的意思。”弘义忆道:“赤木里这名字若是没记错,我也曾听师公和三山堂岳掌门提及。十六年前赤木里妄图夺取三山堂世代相传的秘籍《混元霹雳掌》时,恰巧师公经过,制止他作恶。”
丁芷道:“既是如此,看来这所谓的‘国师’当真不简单,我们也看看去罢。”
弘义亦是这般觉得,赤木里既然多多少少和师公有些关系,前去看看但也无妨,兴许还能得到些许蛛丝马迹。当下便与丁芷一道出去,寻着众僧,往藏经阁去了。
二人和少林寺众僧来到藏经阁前,觉远住持早已将赤木里拦在门口,等着众人。丁芷忙和弘义道:“弘义哥哥,这不是方才在寺外所见的那怪僧吗,没想到国师就是赤木里,赤木里便是这怪僧。”弘义远远看去,那人身长膀阔,披着一件紫金袈裟,想必就是赤木里了。
虚云向前欠身施礼道:“不知国师莅临敝寺有何贵干?若是老衲招待不周但说无妨,何必大动干戈,与住持僵持在这藏经阁之前呢?”
赤木里仰天大笑三声,斜眉瞪眼,合十双手道:“阿弥陀佛。虚云大师,我谅你为当世高僧,往日对你尊敬有加。可是今天你明知故问,怕是不妥吧。我一者身为国师,二者也为佛僧,借你藏经阁几本经书来看,又有什么不妥?”
觉远住持怒道:“赤木里,莫要欺人太甚!藏经阁只许本寺僧侣进入,这是天下人皆知的规矩,你何德何能,胆敢私闯藏经阁?”
赤木里听罢,背着双手来回踱步道:“好一个何德何能!我身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你少林寺藏经阁已是给足面子,你这秃驴,却是不知恩惠!”伸手朝觉远脑门指去,继续骂道:“你们这群秃驴,不知天高地厚,皇恩浩荡。若不是我在圣上面前替你少林寺美言几句,怕是你这几间破楼烂阁早已塌了。记住,皇上要你少林寺兴,你变兴,皇上要你少林寺亡,你变亡。”
当下众僧听了这般羞辱,群皆愕然,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都是愤懑不平之色,但却都定在那里,无人敢上前和赤木里理论半句。
过了半晌,还是虚云大师首先发话,道:“阿弥陀佛,皇恩浩荡,少林寺岂非不知?国师之善心,我虚云又岂非不知?只是国师您这几年短则月余,长则半载,不住得来我藏经阁借书,少则一两本,多则四五本,未曾停过。少林之典籍,怕是都快被你读完了。”
当下赤木里又是几声大笑,怪声反问道:“少林之典籍皆乃当世珍品,里面的内容也都是美妙无比。众高僧将之深锁高阁,不见天日,其中的奥妙又怎可流芳百世?再者少林近些日子日益衰微,大有被丐帮武当超越之势,由小僧我来保管这些书籍知识,才会让它不落奸人之手。”
众僧被这么一问,都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赤木里身子长大,魁梧健硕,嘴上功夫也是了得,仅仅寥寥数语,就将少林寺一众苦读经文几十年的高僧问得哑口无言,愣在那里。
赤木里见四下都没了动静,少林寺人马都无言以对,哼哼轻笑了两声,转身便欲绕开觉远住持闯进藏经阁。忽的身后人群一道细嫩女子声音传来:“藏经阁乃是少林寺禁地,国师未经众高僧同意,怎可私闯?”
赤木里听了,回头一看,众僧都自发朝两旁缓缓让开,从后面站出一个妙龄少女来,不是别人,正是在寺院门口所见的年轻少女。
赤木里当下纳闷,少林寺众僧都不多言,这黄毛丫头怎的站出来?当即装作不认识丁芷的模样,笑道:“阿弥陀佛,小僧本以为少林寺虽是没落,但也仍不愧于‘天下第一’这几个大字,没想到竟已收起女弟子来,真是荒唐至极。”说罢又抚掌大笑,久久不停。
丁芷经他这么一嘲讽,面红耳赤,尴尬之状溢于言表,但立马稳住阵脚,一句接上:“少林寺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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