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刚回来,陆斯就兴奋的喊了一句“妹妹,你回来了。”
旁边人憋着笑,女人恼怒的红了脸,看着紧紧把陆斯护在怀里装睡的陈崆,脸更加红了,定是那个男人指使那个小男孩的,一会这个男人肯定会起来主动道歉,顺便搭讪的。
她坐下来等啊等,直到到了广州站,陈崆也没有道歉搭讪的意思,拎着包下了车,陆斯睁开眼睛,和陈崆对了个正着,两个人相视一笑。
从广州中转,买了银川的票,拿着票陈崆脸都黑了,已经没有坐票了,这一路要站到银川,四十个小时,几乎贯穿了中国东南到西北。
陆斯看着票努力的笑了笑“陈崆,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坐到地上的,不会掉价的。”
陈崆摸了摸他的头,指着银川的银,对着陆斯:“yin”
狭窄的过道,喧闹的车厢,过来过去的人,陈崆紧紧的牵着陆斯,终于走到厕所旁边的洗手间里站着,把帆布蓝的包放在洗漱台上。
陆斯手伸了过去,却是被陈崆抓住放进兜里“冷不冷?”
陆斯摇了摇头,忽略那丝丝冷意,这是十月的天,广州还是挺热的。
一路有好多好心人让座,上上下下也有空座,但是尽管这样,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刚一下火车,陆斯整个人就挂在陈崆的胳膊上,跟着他摇摇晃晃的坐着大巴。
等他醒来,入鼻的霉味,一下子翻起来,掀掉掉棉的被子,一丝冷意袭来,一个老妇人推开门进来,看见他,顿时眉目慈祥:“孩子,醒来了,奶奶热了粥,去给你端来。”
陆斯看着老人补了好几处的衣服,手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着,打量着土坯房,一阵无力感袭来,一屁股坐在火炕上,却是被一个东西着实烙到了。
用手一摸,入手光滑,两个枝丫,陆斯看着手里的东西,狂奔出去,打翻老妇手里的白粥。
“陈崆。”陆斯边跑边用力的叫,却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陈崆靠在土坯房的后墙上,房檐上沉年的灰落在眼睛里涩涩的,老妇人给他一块毛巾:“这孩子跑出去我追不上,你快去追追,万一出了什么。”
她话还没有说完,陈崆就已经跑出去了。
眼看着陆斯都要跑出村了,陈崆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脚,脱了外套包住。
陆斯抓着手里的弹弓,眼眶泛红,抽噎不止:“陈、陈崆。”
陈崆抱着她回去,陆斯说什么都紧紧靠着他,老妇抹着眼泪翻箱倒柜的找干净的布头和剪头给陆斯包扎。
“陆斯。”陈崆摸着他眼角前几天被地图划过的伤疤。
陆斯扭过头不理他。
“要不你求你奶奶让我也留下来。”
陆斯抽泣声停下来,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他“陈崆,你确定?”人贩子也有安居乐业的想法?
陈崆知道他想什么,上眼皮垂下,挡住眼里喷涌的情绪:“嗯,反正你是我最后一个孩子。”
陆斯眼角挂着眼泪明媚的笑了,陈崆看的有点呆,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从此以后可真就是你爸爸了。”
陈崆跟老妇说了这事,老妇人当场哭着同意了,絮絮叨叨跟他们讲,儿子年轻的时候带着一个回族姑娘私奔了,她一个人等到一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若是陈崆当她儿子,她自然很开心。
当天,陈崆搭手做了饭,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有种三世同堂的感觉。
吃早饭,陈崆向村里打听小学,陆斯在那个富人家里上过半年学,对那些书也是百看不厌,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喜欢学习。
一群爷们都喜欢吃完饭,趁着夕阳要落下,会聚在一起聊天吹牛,陈崆的到来让他们停下了话题看着他。
陈崆自认为露出来一个憨厚的笑“我是张家的儿子,来问问这有没有什么小学。”
坐在石墩上戴着礼拜帽的老人被人扶着起来,颤颤巍巍的向着陈崆走近,推了推眼睛上类似清朝的小圆平视眼睛,眼睛睁了几睁,“是小亮么?”
陈崆点点头,不忍心打断老人的希冀,反正以老妇的儿子自居,怎样都无所谓了。
“你可回来了,快回去看看你娘,你娘等着你,日头出来看的,月亮星宿出来望的,可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老人使劲拍着陈崆的胸膛,实则软绵绵的也没有力气。
其他人劝着他坐下,不泛知道老妇儿子张小亮的,眼睛可比老人清楚多了,自然看到此人不是张小亮,不过也没有打破,几个汉子拖拽着他离开老人的视线。
“你是谁?明叔认不出来,俺还认不出来么?”一个汉子说着就打过来一拳,却是被陈崆躲过去。
“我是来赡养……我娘的。”陈崆又躲过汉子的拳头:“她也没什么可图的。”
其他人才拉住汉子,劝说道:“回头问问张婶就知道了,老罗别激动。”
那人才平静,几个人跟着陈崆到了张家,老妇人一听来意,忽略陈崆是人贩子这段,把其他话前后讲了一遍,这些人才平息,看陈崆的眼神就跟英雄一样,自然热情不少。
“爸爸。”陆斯爬在窗台上看着他,两颗小虎牙几乎闪着了眼。
“好漂亮的孩子。”
陈崆听着别人夸陆斯,还是挺高兴的:“你们知道哪里有小学吗?”
老妇人拉着他“行了,这个我知道,罗生,你们回去吧,晚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
几个人出来,互相无奈的看了几眼。
“张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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