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面目温和,虽然上了年纪却依然风姿犹存,一身仙风道骨很是让人心生好感。
元央虽只是猜测,但对他依然有着深深的忌惮,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尽管苏月并没有完全放开自己的灵压,她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人之间力量上的绝对差距。要是头发也能竖起来,这会她大概已经变超级赛亚人了,而原本想要警戒的手也一直微微抖个不停,她悄悄放在身后半天才平静下来。
“你是……十九公主战队里的人。”
元央不动声色,在嘴里狠狠咬了一下舌头,心底生起一股孤勇。就算他是那天的神秘人,那又怎么样,如今他不敢拆穿自己杀人的事情,就是说明这事儿是个秘密,他们都握着对方的把柄,她又何必担惊受怕。
“回大师的话,弟子正是。”她装模作样地行了礼,一脸担忧道:“刚才小秘境突然陷入黑暗,整个战局一片混乱,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苏月微笑颔首,没有发难。他的眼神落在元央的手腕上,今天她穿了一件收口的劲装,应是为了比试需要,因而无法看到她里面的饰物,自然也看不到那颗重要的定魂珠是否真的在她手上。
“我查过你,背景普通,人却十分聪明,至少比外头那些温室里的小花小草们要有勇气得多。你不愿意攀附王家,不过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你一星浮萍,再能精打细算,也不能以一人之力对抗这个固有的圈子。所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给自己找个坚强的后盾,一个能随时支持你但又不会过多要求你的后盾。”
元央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半天直不起身:“大师,您这饼也画得太美了,我差点就相信了。”
苏月哦了一声,笑如菩提:“为何不信?”
元央:“大师您修佛,自然知道世间万事皆有因果。这做人自然也一样,没有因,哪里来的果。我这样的一个普通灵师,去哪里找什么后盾,会给我劳心劳力还不要求我这样那样,这种话您骗骗小年轻还行,至于我么,您就省省力气吧。”
“呵,本座倒是没发现,你年纪很大?”
“心理年纪大,对付这种花言巧语最在行了。您老要不换个套路走走?”
苏月觉得这姑娘还真有些看不透,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她面上天真无邪,谈笑间却如一个洞察百炼的智者,油盐不进,一打交道就能看出来是在人堆里滚出来的经验。可是她太年轻了,以海族的年纪来算,她用初出茅庐形容都为时太早,但却在自己处于极为劣势状态的时候,不慌不忙,利用周围一切能利用的人和事,化无为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心机,他相当欣赏。
他有些可惜地摇头:“杀了你,太暴殄天物了。”
元央听出话语中的杀机,依然打着太极:“大师的话,我不明白。”
苏月却不再兜圈子,单刀直入:“将千尘的身体交出来,本座饶你一命,并且收你为弟子,以后这大泽六界,任你横行,不管是王家张家还是李家,只要你愿意,见一个灭一个。”
他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吹牛皮,可元央知道半点水分都没有。生灵境是接近于半神状态的境界,苏月即便才一阶,也可以蔑视群雄,抬手便可翻云覆雨。也正因为他虽然厉害,却依然恪守本心,从不仗势欺人,才能在六界有这般高的威望。能成为他的弟子,那不是烧高香能实现的,必定是上辈子拯救了无数个大泽六界才能有的机缘。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谁让她先认识千尘的呢,若不是她大概会不管什么阴谋阳谋,先抱个大腿再说。但如今,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跟她没关系了。
她眨眨清澈的眸子,一脸懵懂:“您的意思我真的不明白,千尘不是您的弟子吗?怎么您反倒找我要人了?我与他虽在寂岚海界有过数面之缘,但却并不熟悉。”
博弈的技巧在于,绝不把自己的底牌先亮出来,要么苏月把她藏了千尘的证据找出来,要么她死都不会承认。虽然不是太明白这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但想要千尘背黑锅的目的是妥妥的,那她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演戏她只服自己。
苏月彻底方了,以他这么些年的修为也完全想不明白,这世界上还有人会拒绝他的邀请。
“你可想清楚了,真不明白?”
“不明白。”
苏月也觉得今天这事儿败就败在这姑娘手上,不过没关系,现在这里高手太多,他暂时不能动手,但他也不会让布了这么久的局白白浪费。
“既如此,那本座就给你足够长的时间,让你慢慢考虑。”
说完,他不等元央的回答,直接向几位掌门发了消息,不过四五个呼吸之后,元央便看见天空中陆续闪过几颗流星,然后整个小秘境便安静了下来。
靠!这老东西不会是把她锁在里面了吧?釜底抽薪呐!
她赶紧祭起风灵,将整个战场转了个遍,果然原本靠近战塔的地方那两个光柱形的传送阵,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央虽在骂但心里更多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千尘这厮暂时安全了,至于出去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时她才想起来,刚才那个怪东西被她塞进了贝壳空间里,搞不好已经憋死了。
她赶紧将手伸进去,出来的时候手臂上荡秋千似地挂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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