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汪家也有关系?”桑春惊讶,邢姜这人,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邢姜却并不解释:“这你不必去管。你只需按我要求的去做便是。晁府你定是回不去了,晁鹊明以为你已死,都察院你也无法再去。你按我说的去做,除了能帮你娘报仇,还白白落一个汪家女儿的身份,并不吃亏。”
其实对邢姜而言,谎骗了桑春的死说给晁鹊明听,除了为了刺激晁鹊明外,更重要的一点还是想借此机会,趁机给桑春一个新的身份。
虽然现在不过十三岁而已,但桑春的年龄也会越来越大,总不能顶着小厮的身份一直就这么草草的活着。
邢姜要给她一个更安全,更合理的身份。
桑春自然不知道邢姜的打算,只觉得自己虽不吃亏,但只怕也没有这么轻易的便宜好占吧。
她抬起一双略带忐忑的眼,望向邢姜:“可汪禹远根本没有孩子,我又怎么能以他女儿的身份进入汪家呢?况且我根本不懂要如何才能帮到汪禹远啊?”
“如何进入汪家,我会为你安排。至于如何能帮到汪禹远,我纵使帮你也只能帮一半,剩下一半,全看你自己了。”
桑春正要再追问,门外苏白突然来报:“将军,晁府公子来了!他等不及通报硬闯进来,我只得将他先引入会客厅了。”
听说晁维来此,桑春一时间心跳如鼓。
既然邢姜安排自己进入汪家,那从此,晁府家的下人,春子这个人,便再不存在了。
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自然要同过去抹得干干净净。
“他竟现在才来。”邢姜突然盯着桑春轻笑:“我特意放过张斯瑶身边的丫鬟,留她回晁府通风报信,京中都说晁维是出了名的孝子,可母亲出事,他竟耽误到现在才来。我看这孝子有些名不副实了。”
孝子!
桑春想起自己离开晁府前一日,晁维对自己说过的话,心头刺痛。
若是晁维知道张斯瑶此刻的境遇,同自己有关,只怕别说情意,晁维将自己千刀万剐都是有可能。
邢姜看见桑春脸上表情沉郁,心头暗恼,不再说什么厅去了。
晁维在会客厅等的已是焦急难耐。
原本午后他照常在砚润斋中习课,母亲身边一直跟着的贴身丫鬟却突然找了过来。
那丫鬟伏地痛哭,像晁维报称,夫人在回张府的路上,被邢姜的人强行掳走了。
晁维大惊,立即遣人去都察院,将此事汇报给父亲,自己便急着要赶来抚北将军府。
可晁维虽年少却谨慎。他明白虽然邢姜行事轻狂,但光天化日绑了御史夫人这种事,罪名也是足够大到让邢姜承担不了。
况且起码表面上来看,邢姜同自己父亲已经是统一战线的队友了。
既然敢这么做,邢姜不可能没有由头。
那晁维停住出门的脚步,又唤来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仔细盘问。
那丫鬟支支吾吾,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直到晁维动怒,丫鬟跪地磕头求饶时,从外衫内露出那日张斯瑶对桑春用刑后,她从桑春身上偷偷扣下的那块荷叶蜻蜓坠子,才逼不得已说了实话。
晁维这才知道,母亲对桑春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一把扯下那本应属于桑春的坠子,内心挣扎一番,终于还是第一时间先冲到了不夜宫中。
可晁维带人寻遍不夜宫上下,也没有找到桑春的踪迹。
母亲那头也耽误不得,晁维不再不夜宫中继续停留,才又冲到了抚北将军府。
“邢姜!你光天化日绑走御史夫人,若我爹同祖父联名上书参你一本,这将军的名号你便要不得了!”
见邢姜不急不缓的踏进会客厅,晁维心急如焚,大声喊道。
邢姜确对晁维的急躁视若不见,摆出一副嬉笑嘴脸:“晁少爷这话就说错了,令堂大人是主动要来我处做客的,怎么能用绑走这一词呢?”
这态度在晁维看来,更是怒上加愤,可又担心自己太过强硬,邢姜反而会愈发嬉皮笑脸,只得压下火气,声音稍减:“既然如此,那时间已久,请将军准我将母亲带回。我父亲已经知晓此事,只怕此刻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邢姜在正首的椅子上坐下,随意朝椅背上一靠,双脚相叠高高翘起,毫不在意晁维语气里的威胁:“晁少爷,上次我送还到贵府上的那个小厮,是你的人,没错吧?”
晁维怔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我早同你说过,我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但那是你们晁府内的事,与我无关。但后来她既救过我的命,那对我而言,就不一样了。”
邢姜脸上依然挂着嬉笑:“我将她归还至晁府时,说的清清楚楚,这既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便希望晁府可以优待于她。可令堂竟将她送至烟花之地,活活逼死。晁少爷,你说说看,令堂杀了我的救命恩人,是不是意味着令堂也特别见不得我活着?”
晁维听闻此话如同五雷轰顶般:“死了?你说春儿,死了?”
听见晁维唤“春儿”二字,邢姜嫌恶的皱了皱眉:“自然是死了,令堂的手段,晁少爷应该比我更清楚。”
晁维支撑不住,一下瘫坐在身边的椅子中。
春儿死了!邢姜同那丫鬟说的一致,是自己母亲将春儿送到了不夜宫处,可没料到,春儿竟然死了!
“我邢姜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有仇也必报的人。”邢姜见晁维如此,心中更加厌烦,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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