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带着些古怪。
范浅鸢眼中闪烁泪花,眼直直的盯着范夫人。
叶悠分别望了眼范浅鸢和范夫人一眼,垂首不说话。
她听着范夫人和范浅鸢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转眼看着香炉。
看着香炉燃起的青色香烟如同最初那样静寂的燃烧,目光复杂。
叶悠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轻吸一口气,抬眼望着满脸悲苦,朝右边无力微弯下腰凝视地面的范夫人,以及她右手紧紧握住的青鸾椅杆。
她的脸上只露出悲苦神情,没有恨意,可紧紧握住的椅杆却透满恨意像在忍耐。
叶悠瞧了一会,转头望向范浅鸢。
发现范浅鸢所在的方向是看不见范夫人充满恨意而紧紧握住的右手。
“娘。”范浅鸢满脸泪痕地叫道。
范夫人的身子直起,未转头望着范浅鸢,背对她。
“之舟从小身体不好,所吃所用要检查方可,就算这样你还是不放心,担心有人往里下毒。”
范浅鸢一字一字慢慢说道,每一个字坚难地发出。
在一旁的叶悠一听连忙望向范夫人。
范夫人直视流光溢彩的珠帘,眼睛含着泪光,她的侧脸在书案上首的烛火照映下,仿佛老了,背对范浅鸢的身子挺得越来越直像在坚持什么。
“娘。”范浅鸢又唤道。
叶悠转头看着她,刚好范浅鸢也看着她。
范浅鸢见叶悠转头望她时,脸上出现惊鄂的神情,笑了笑,大方得体的笑容,“你看看李家姑娘也这么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是范夫人下毒害自己的孩子吗?
“是不是你下的毒?回答我。”范浅鸢开口。
范夫人抬着的头缓缓低垂,半响答道:“是。”
范浅鸢听了脸上渐渐露出一个悲凉的笑,摇头不敢相信的神情,眼中闪烁泪花盯着范夫人的后背,“为什么?”
“之舟三岁时生了场大病,你还记得吧!用毒还能活不过十八,不用毒……连三岁都活不过。”范夫人忍着泪光喃喃道。
范浅鸢脸上浮着悲凉好笑的笑容,许久,像不能承受般不发一言跑出屋子。
“大小姐。”
“小姐。”
屋外有尖锐的声音混合年轻丫头甜而不蜜的声音喊道。
尖锐的应该是崔妈妈,年轻的应该是紫溪。
叶悠叹了口气想到。
屋子安安静静,没人进来打扰也没人说话。
“为什么要骗她?”叶悠开口道。
范夫人重重闭上带着泪光的眼睛,很累地靠着椅子,眼角流出泪水,无能为力地道:“有些错……”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睁开眼望着叶悠。
叶悠明眸凝睇她,一双眸子像夜晚河面上的粼粼波光,虽清澈却深不见底。
她望着,露出一抹哀婉的笑,道:“我不能告诉你。”
“连感慨都不能吗?”叶悠道。
范夫人点头。
叶悠瞬间不解,道:“为何?”
连感慨都不能对她发一句,真是奇怪。
“李悠宜你太会装了,太会装的人都很聪明,我发出一句感慨,你能从里面找出很多事情来。”范夫人道。
叶悠听了低眸不言语。
从窗棂吹进来的风越发寒冷,叶悠感觉身上凉凉的有些冷,她忍不住耸了耸肩膀。
范夫人的话让她心中有些无奈,她知道范夫人说她会医术却没人知道的事情。
她认为她太会装,所以能很好隐瞒会医术的事。
可她却不知道这不是装而是真的。
李悠宜的确不会医术,会医术的是她叶悠,如今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不是李悠宜了。
但这事不能告诉范夫人,叶悠心中只能感到无奈,接受范夫人给她的太会装的人设。
屋内一片宁静。
许久,叶悠见范夫人没有开口说话闭着眼睛靠着椅子,心中有些奇怪。
想了想开口道:“夫人你不应该问我能不能救好范之舟吗?”
“我不是已经问过了吗?”范夫人睁开眼道。
叶悠一愣,脑海响起范夫人小心翼翼带着期待的声音说道:“你能治好之舟的病,对吗?”
想着,仿佛范夫人灼热的视线又落在她的身上。
“就这样你就信我?”叶悠有些诧异问道。
“其实单单是这样,我是信不了你的。”范夫人深呼一口气,“你能治出之舟是中了毒,而不是病,可见你的医术并不低。”
“我的医术自然不低。”叶悠骄傲地自夸。
范夫人含笑看着她,然后笑容慢慢敛去,无力开口道:“你的医术不低,能救舟哥儿的步征找了那么久也找不到,之舟还剩一年多的时间,找到的希望也不大,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范夫人说着,抬头望着叶悠。
一双眼带着希翼的光芒,仿佛此时她望着的叶悠是她的希望。
“只要你能治好之舟,你所要的我都会成全你。”
叶悠抬眼望她,眉目间是深深的沉重,为了范之舟竟然做出这个承诺,看来她很爱范之舟。
“我所要的你都会成全,你这样荣老太君知道吗?”叶悠开口笑道。
范夫人祈求希翼的神情慢慢消去,变成思考沉默。
“我所要的并不多,你放心吧!”叶悠含笑看着沉默的范夫人,“我现在要的第一件事,就是你不要给我愁眉苦脸,要开心。”
范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个浅笑,美人迟暮,可还是美人,笑起来还是好看而且还有一种韵味,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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