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做没本钱的买卖,当然是指海盗。”刘国轩有些阴森森的说道。“那还是大明天启皇帝在位的时候,当时朝政由阉党魏忠贤把持,政令倒行逆施,民不聊生。曾下禁海令,命沿海各地,片板不许下海,更不得与洋人贸易。”
“郑芝龙郑老太师,在当时集结了一群,因禁海令而穷困落魄的渔民海商。造船出海,占岛为王,打劫过往船只。游走在东洋与西洋之间,叱咤一时。也为日后国姓爷击败荷兰人,台岛称王攒下了家底。”刘国轩缅怀道:“当时郑老太爷在海上,还被封了个诨号,唤作东南亚海盗王。”
“日前我王府水军,与鞑子在金门打了几场水战,有些损失。”刘国轩尽量将吃了败仗,险些全军覆灭的事实,讲的体面一些。“所以王爷又想起了,南边那些曾经在老太爷手下的海盗。派老朽随公子一道,去招抚收编些,来扩充海军。”
“原来如此,多谢老师解惑。”郑经留在刘府内,又请教了些关于出海需要准备的事情,以及海盗的种种消息。直到深夜,才回到府上。
亲自将郑克己送出府后,刘国轩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院落中。仰望满天星斗,嘴里喃喃自语,不住的皱眉又叹气。
“武曲星隐没不出,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异动,紫薇正位岌岌可危啊。”刘国轩观望星辰良久,无奈叹气。“回天乏术,不如明哲保身吧,只是苦了克己这孩子,这次怕是要被我连累了。”想到自己的计划,又想到刚刚那个叫着自己老师的孩子,刘国轩露出一丝愧色,再次掐指一算。
“咦,奇哉怪也!世间竟有如此命运无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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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己回到府上,照例进入静室练功。依照飞龙功的法门,搬运内力在四肢百骸的经脉中运转,不觉间一个时辰便过去了。收功而立,郑克己感觉今天的练功效果,仿佛比前两日要强上些许,也不知是熟能生巧,还是飞龙功本身的特性。拿出秘籍研究半天,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索性不在理会,上床便睡。
自第二天起,台岛的码头边热闹起来了。王府的二公子要北上中原,三公子要南下出海,所乘船队自然不能失了体面。船厂的工人,船上的水手,供货的商人都马不停蹄的忙碌着,将待发舰队每一艘船,都漆整布置的宛如刚刚下水的新船。货舱内存放着大量珍奇货物;当然,火药仓内同样塞满了各式武器。
中原与台岛较近,且沿海各码头地皆有清朝水师把控,所以不宜大张旗鼓。郑经要求郑克塽等人一切从简。郑克塽与冯锡范率领着一众水手,乘着仅一艘福船与两艘哨船组成的舰队,率先出海了。
倒是郑克己一行人,因南下诏安海盗,既要彰显雄浑气度,又要防止诏安不成图穷匕见。所乘舰队的船既多且大,仅郑克塽所乘的那种福船,便有八艘之多。领航的旗舰更是一艘远超普通福船的巨型船只。大福船底尖上阔,首尾高昂,立有四根桅杆,横帆纵帆共十二面。船舱内部共分三层甲板,船首配有一门西洋红夷大炮,侧舷有二十八门迅雷炮。火炮一响,雷霆万钧。
大福船的船首,绘有日月图案,这乃是郑氏一族的徽号。日月为明,暗指郑氏为明朝正统。船帆都收卷着,桅杆上只有一面大旗在迎风飘扬。赤红色的背景上,一条黑龙昂首而跃,海风一吹旗帜猎猎作响,黑龙仿佛要凭空而出。当年郑芝龙作为东南亚海盗王时,每当出海抢劫商船、与其他海盗火并,都升起此旗用来威慑敌方、鼓舞士气。
看着码头上停泊的庞大舰队,郑克己胸中也涌起了豪迈之情,恨不得现在就上船出海,游遍世界。看着身旁眉头紧皱的刘国轩,不禁问道:
“王兄的船如今恐怕已经到中原了吧。”郑克己有些着急。“老师,不知我们的舰队何时出发?”
“等!”刘国轩仰观苍天。“等一个顺风顺水的良辰吉日。”
一连几天,郑克己每天都陪着刘国轩来海边视察。其实码头上的准备早已就绪,可刘国轩偏偏一拖再拖,迟迟不肯下令起航。郑克己也只好耐着性子,暗暗期盼。
这天一早,郑克己照例来到海边给刘国轩请安,却被叫住。“回去收拾一下吧,明天一早,舰队出海。”
“出海了?不用再等了?”郑克己初听到消息,有点懵。“舰队真的要出海了!太好了。”
“老朽已经禀告王爷了,只等王爷批示过后,便通知各船船长水手。明日寅时,祭祖出海。”
期待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结果,郑克己兴奋的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便早早唤起仆人,洗漱更衣,前往码头祭祖。
祭祖仪式是有郑克臧主持的,郑经依旧没有露面。君王养病日久,朝中也有些人心惶惶。所幸郑克臧谦逊谨慎,能谋善断,与陈近南二人打理朝政,倒也算稳定。
作为郑氏嫡孙,郑克己自然也要参与祭祖。可他上香礼神之时,大半心思却系在即将出海的大船上。草草应付结束后,赶忙组织登船。
大福船体积庞大,难以停泊在码头。所以郑克己一行人等,先上了一艘在码头准备好的哨船,舰队在深水处早已整装待发。众人沿阶梯登上大福船,郑克己一马当先上了船后,转身搀扶刘国轩。刘国轩见所有人员都上船后,对船长发令:
“落帆、起锚,舰队出发。”
旗手站在桅杆上的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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