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杜冷丁仿佛不会老一样,依然显得那么年轻、朝气。但是,外面的世界却已经变了。
敲门声上下起伏了3次,门打开,外面站着8位,其中7个穿着军官服的,被一条绳铐铐成一排。虽然那几个战犯嘴上都被舌锁锁住,但是却依然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趾高气扬,双眼45°斜上瞟着,冲着杜冷丁不屑一顾。
这7人为首的,是一个年岁挺大的军官,戴着眼镜,看似斯文,眼神却布满冷血的意味;他的胸前挂着录入信息的胸卡,但是让杜冷丁诧异的是,这7个人中只有他挂着胸卡,其他人都没有。在领头军官的颈部,延伸出了一条锁链,被拿在了前面的瘸子手里。
杜冷丁扫了一遍这8个人,冲着瘸子指了指第一个人的胸卡,而后把双手摊开,做出疑问的样子。
“啊吧!啊啊吧!啊吧啊吧!啊……吧!”原来他不仅是个瘸子,还是个哑巴。他一边笔画着,一边“啊吧”的张着嘴。
杜冷丁看着哑瘸子,倾听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哦,你是说他们都是犯人,但是信息集体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嗯,啊吧……啊啊啊吧!……”哑瘸子又张牙舞爪地笔画了一番。
“必须要把他们放在一起行刑,不能分开?”
“呃!呃!嗯!”哑瘸子点了点头。
“嗯,好吧,谢啦哑巴!”杜冷丁朝‘哑巴’示意了一下,“这些遭老头子,搞什么飞机,算了,正好也省了我的时间……”杜冷丁心里暗骂着“黑奥斯汀”的那些个高层。
讲真,在杜冷丁的印象中,双人一起进“死间”的情况很少,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出来。现在让一群人同时进“死间”,在他任职期间,这还是第二次。
而这次的人数,是历来一起进“死间”人数最多的。之前的头一次,也就才5个人;但是,通过第一次多人和平时双人的进入,杜冷丁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双人进,时间就变成了60秒;那次5个人,时间变成了2分30秒。杜冷丁总结,进入后,所要坚持的时间,是随着人数的多少,来30秒、30秒叠加的。
“那这次7个,也就是3分30秒。”想着,手上接过了锁链,“跟我走吧!”这话从‘翻译耳机’直接变成“东莱话”传到了这7个战犯的耳朵里。
“哼……”一股不屑的意味从死囚犯们那飘了过来,夹带着空气中仿佛依稀的血腥味,这种感觉让杜冷丁很不舒服。他知道这是身经百战的人战服上多年浸染的味道,但是到底是杀了多少人、经历怎样的战火才能让血腥味这样浓烈,杜冷丁不曾而知。这些人身上所散发着的,那无视生命的气息,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眼中不时扫过杜冷丁后脖颈,好似在看一具尸体,而在他们眼中,仿佛早已没有了对生命的珍惜。背后的目光,使得杜冷丁感觉浑身上下,是那么的不自然,总感觉后背凉凉的……
不过,对于杜冷丁来说,近阶段不时的接触送来审判过的“西德公国”、“塞斯曼邦国”的战犯,所以这种气场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少见多怪、习以为常了。
大厅里,杜冷丁做完记录,而后便引导着这7名剃了头臭名昭著的战犯,根据“中议院”要求的流程,带到了“死间”后山的小佛堂。
出门前,杜冷丁披上了黑色肃穆斗篷,戴上了银制面具。这套行头,他已多年未曾戴过,因为也不需要,毕竟见过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以至于这些物件在封箱中落了灰。
这次之所以再次使用,一是因为迎合“黑奥斯汀”上级的要求;二则确实是杜冷丁本人想低调行事,不想抛头露面;三,而是因为这样严肃的处决,他必须要严肃对待。
一路上,杜冷丁借着路程时间,向这7个死刑犯介绍了“死间”的流程,和应有的规则,以便他们回味。不过介绍的时候,杜冷丁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他觉得这些人罪有应得,并没有告诉他们3分30秒后活下能无罪释放,而是强调了进入必定惨死这一点。看到他们眼神逐渐地绝望,看到排在第二位那个个子矮小的、留有仁丹胡子的战犯,正面如土色、双腿瑟瑟发抖,杜冷丁露出一丝冷笑……
佛堂后屋,这批战犯换上了灰色死囚服。
佛堂里,杜冷丁在后排椅子上坐下,冷冷地看着这些战犯。
佛堂中,教诲师为死囚们忏悔,为他们诵经祷告,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战犯头子的脸像一张风中的白纸在痉挛着,而昔日用以逞威的小胡子挂上了白色的鼻涕,此时的他已没有刚才门口前的傲气,浑身的发抖说明着他现在的害怕。但他的眼睛里依然燃烧着仇恨,他用抖动的手,在“赴死簿”上签下了罪恶的名字。
7个战犯双手反绑,被在佛堂等候的“特文帝国”宪兵帮忙押回了“死间”。进入升降电梯,电梯间在倒数第二层的行刑间停下,解开舌锁。
行刑间内,7个战犯在托盘上,大口大口地吃着最后的午餐:大米饭,豆汁汤,烧鱼……
“断头饭”见底。
行刑时刻到了,杜冷丁这次根本没给他们提问的机会,生理上对这些战争狂人的厌恶让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督管宪兵被“黑奥斯汀”特批,将战犯们引上了通往顶层“死间”的13级台阶。
白色死间大厅,大厅内,特批的宪兵队围绕着大厅站满一圈,这些人没有一人对“死间”显露出好奇,皆是肃穆持枪立正看
喜欢死神30秒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