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我一只手提着一袋子糯米,一只手抱着买来的大公鸡,将黑伞夹在腋下,来到万瘸子的茅草屋前。
这茅草屋外被人打理的很好,不仅没有一根杂草,而且还种上了各色的花卉。我看着这些,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一些,然后盯着手机,就等六点一到,推门进屋。
下午的时候,老叫花子就走了,说是去把万瘸子引开,也不知道成功没有,反正到现在也没见着老叫花子人在哪儿。
他不在边上,我心里还是没底,看时间还差几分钟就是六点了,我忽然有点犹豫,总感觉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太阳完全落山后,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不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飘动,渐渐的往我这边来了。
我顿时头皮发麻,低头看时间,已经是六点正了!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能按照老叫花子的话去做。
“打扰了。”
我说完这句话,推门进屋。
进屋后,我迅速把伞打开放在一边,把装在布袋子里的糯米尽数铺开来,倒在地上,留出一条缝隙来,供我走路。紧接着,我拿起黑伞,抱着大公鸡往屋里面走,终于在里屋找到了一张床,顺势躺下去,将黑伞放在一边,大公鸡则是放在了床边上。
躺下来后是一片寂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约莫是七点左右,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屋外面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频繁的走动,我下意识的就想出去看看,但是我忍住了,瞪大眼睛往屋外看,却发现是个小孩儿在外面走来走去,而他走路的方式让我毛骨悚然。
他先是往茅草屋走,撞在墙壁上,又转弯,朝着院子外面走,撞到院子边上的篱笆,又转身朝茅草屋走,如此循环不休,但是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
我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认出了这个小孩。他就是昨天跑到铺子上来玩,误打误撞吃了“喜糖”的那几个孩子中的一个,名字我记不清了,好像是镇上张大妈的孙儿。
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中邪了,跟“喜糖”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现在自身难保,实在顾不上他了。
正想着的时候,屋里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好像是朝着我这边走过来了。那影子很长,双腿健在,不像是万瘸子,胸前隆起一团阴影,应该是个女人才对,一下就响起万瘸子的女儿来了。
很快的,她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顿时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她竟然不是走过来的,也不是飘过来的,而是惦着脚移动过来的!
我吓得想起身开溜,又想起老叫花子说过的话,只能忍着。这时候,站在我面前的女人传出一道声音,很是尖锐,尖得像是有人拿剪刀在戳我,让人十分难受。
“你在哪儿…;…;”
这话吓得我心脏砰砰直跳,愣是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我很想看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记忆里的那么漂亮。但是我没那个胆子,只能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忽然我又想起老叫花子的话来,忍着恐惧,低声说:“外面在下雨,借宿一晚就走。”
这问答听着牛头不对马嘴,但是效果相当好,那身影哦了一声,随后就离开了,从她的背影看,确实是用脚尖在走路,轻飘飘的,但是又没飘起来那种。我吓得心脏狂跳不止,死死的咬着牙,生怕弄出点动静,她又折返回来。
这时,我眼睛的余光发现茅草屋窗子边上趴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才知道是那个小孩子,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吓得我赶紧收回了目光,紧闭着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外面屋里传来“噗通”一声,像是有人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就听到“嘎嘣嘎嘣”的声音,像是那个女人在生嚼糯米的声音。后来我又觉得不太可能,那是生糯米,怎么可能有人咽得下去?
正想着的时候,我就听到趴在窗户边上的小孩忽然说了一句,“浩哥,我们去玩吧。”
我依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那小孩不厌其烦重复着,浩哥,我们去玩吧,浩哥,我们去玩吧…;…;
我很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大半夜的怎么不回家,还要拉我出去玩,可我压根儿不敢说话,因为我已经深信他已经中邪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从茅草屋的窗户照进来,晒得人暖洋洋的。我爬起身来,四下里一看,发现那小孩已经不见了,那个女人的身影也不在了。
我总算是能松口气了,收拾起大公鸡和黑伞,走到外屋,发现地板上的糯米粒都不见了,往四周一看,也没有,我懒得理会这些,径直出了门,往自家的铺子上走。
等到了铺子上,门大开着,我还以为进了贼,进去一看才发现是老叫花子在。此时他正躺在我的床上,喝得酩酊大醉,手里的拐棍却死死的抱在怀里,感觉像是怕人偷走似的。
我一把将他拉起来,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他点头说第一晚上是熬过去了,让我今晚继续。我就问他,昨晚上出现的那个女人身影是不是万瘸子的女儿,老叫花子点头说是。我又问那个小孩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谁知道我刚问完,老叫花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问我:“你看见他们了?”
我不明所以的点头,心说明明只有一个小孩,老叫花子怎么用的“他们”?
老叫花子接着说那几个吃了我“喜糖”的孩子当天晚上都没有回去,现在在哪里,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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