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再晚上一些,苏昭宁已经明确交代了门房不再受帖子,白大姑娘的帖子就根本送不进去了。
而这第十张帖子,好巧不巧是送到了苏昭宁自己的手中。
看着那封信中屡次提到的表弟媳妇苏珍宜,苏昭宁是半点也没有见这白大姑娘的心思。
收到了婉拒信后,白大姑娘就忍不住责怪了自家妹妹一句:“当日若是我那张帖子早早就送过去了,想来就不会被拒绝了。”
“姐姐你何必这样看重这定远侯夫人?她得珍妃娘娘看重又如何,咱们白家不同样有在宫中的娘娘吗?”白二姑娘满脸不在意地答道。
听了自家妹妹这糊涂的话,白大姑娘深感后悔。
她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同自己这妹妹商量。不对,她根本就没同对方商量,是她不该在自己有孕的时候就接了这妹妹来自己家住。
光给她堵心了!
把自家那当嫔的姨母和正受圣宠、膝下还有一子的珍妃娘娘相比,自家这妹妹咋不干脆拿自己和皇后比呢?
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
白大姑娘之后又去找了苏珍宜这是后话。
只说这一次珍妃娘娘的赏赐,在京中确实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津津乐道。
一方面,珍妃自己就是个惹人注目的,她的出身、她的皇儿;另一方面,苏昭宁在此前过去的时间里,在外人眼中,完全就是一个暴戾不讲道理的人。
有人就猜测:“这定远侯夫人一定和定远侯爷感情很好,否则他不会替她去求这个恩典。”
“所以你们也觉得是定远侯安排的?”有人就立刻附和。
甚至他们还想得更多更细。
“我听说,陛下已经连着训斥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等人。如今陛下面前最受宠的恐怕就是珍妃娘娘所出的皇十一子了。”
“定远侯爷在珍妃娘娘处有这个人情欠下,日后皇十一子,恐怕与他之间也是说不清楚了。”
另一个地方,真正安排了这件事的那个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想法。
骠骑将军府里,陈天扬正在一手拿着酒壶,一手舞剑。
他自从苏昭宁成亲后,就持续了这样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陈雨蕊见到自家兄长这样,心底很是难受。
她将兄长近日一直爱吃的八宝鸭放到院中的石桌上,然后心疼地看向他:“哥哥,你既然已经为苏姐姐做了这么多了,从此就放下她吧?”
“我倒是愿意做得更多,只要能真的不再想她。”陈天扬又喝了一口酒。
他又使出一个利落的剑招,将风中飘摇下的一片叶子一分为二。
看着那分开的叶子最终落在地上,陈天扬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忧伤。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选择我?”陈天扬看向院中那常青的树木,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有得就有失。可能我的运气,都用在战场上了。”
提到战事,陈雨蕊亦有其他的担心。她一脸忐忑地问道:“哥哥,你这次为了苏姐姐请求珍妃娘娘帮忙,日后此事会不会成为她手中的一个把柄?”
“毕竟,珍妃娘娘膝下是有小皇子的。”出身世家的女子,尤其是在家中颇受父母兄弟重视的女子,脑子中的官场敏感性就不会太差。
陈天扬却不在意这个问题。他答道:“我立马要成驸马,兵权逐步就要交出去,她威胁我有什么用?”
“还是说……”陈天扬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还是说,这个京城,有人会认为我与七公主会琴瑟相和,我的事,能打动七公主?”
“哥哥,七公主其实也并不差。”陈雨蕊最喜欢苏昭宁做自己嫂嫂,可她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她愿意劝着自己的兄长,好好同七公主相处。
陈天扬将喝空了的酒壶往下倒了倒,直到一滴酒倒不出来后,就把酒壶随意抛了出去。
酒壶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不仅让站得近的陈雨蕊吓了一跳,也站得有些距离的另一人吓了一跳。
“安怡,你来了。”陈天扬并没有看到安怡县主,但他俩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情谊,早让彼此之间十分了解。
方才安怡只是一个倒抽气,陈天扬就知道是她来了。
陈雨蕊仍旧不喜欢安怡县主。可这个时候,她知道万事已成定局,苏姐姐成不了她嫂嫂,安怡显著也同样成不了她嫂嫂。
陈雨蕊就后退一步,看向身后的人,她主动让开道:“县主,您请坐坐,我去吩咐厨房还做点吃的过来。”
院子里,只剩下安怡和陈天扬两个人。
安怡望着陈天扬,一双眼中满是泪水。
她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以至于不知道开口说哪一句。
眼泪从眼眶溢出来,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在两颊,滚落到地面上。
安怡越哭越说不出话,最后她索性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安怡的痛,陈天扬懂。
他以前或许不够透彻,但现在足够透彻。
上前一步,陈天扬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替安怡将眼泪擦去。
可悲伤没有办法停止,眼泪就没有办法停止。
陈天扬即便重复地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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