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福至心灵,立刻理解了苏昭宁的意思。
她挡在南其琛面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胡说八道!通通是胡说八道!我今日明明看着你提的那白瓷底牡丹图案的汤盅。这汤盅如今还在房中,你说什么是春妮的错。我看从头到尾就是你在设计少爷!”
南其琛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怎么,不是他的错吗?什么汤盅?
倩倩连自己腹中的骨肉都可以亲手杀死,如今还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她从发髻间直接就拔了根簪子下来,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扎去:“奴婢无言以对,只希望一死能证清白!”
江嬷嬷忙想去挡倩倩的簪子。
不管这孩子是李管家的还是小少爷的,倩倩如果真的死在这房中,那小少爷的名声也就全没了。
江嬷嬷当然知道这小少爷在自家主子吴老太君心中有多重要。
看倩倩这般坚定寻思,吴老太君对她的疑心也稍微轻了一些。
只是这事,实在不好处理。
难不成还未弱冠的孩子,就纳个通房?
那以后还有哪家好姑娘愿意进定远侯府的门?
吴老太君犹豫了,南其琛也犹豫了。他看向面前的倩倩,又看了看昏迷的春妮,心情分外复杂。
懊恼是主要成分。
行那事是快活。可快活不能完全没了颜面。性子熊如南其琛,也知道今日的事情实在不雅。
再说,当爹!
他哥哥都还没当爹,他就要当爹吗?
南其琛望着倩倩,挤出一句话:“好了,别寻死觅活。小爷我会负责的。”
倩倩终于松了一口气,准备就要昏过去。
苏昭宁的一句话又把她松懈下去的心完全提了起来。
“一个近日只能茹素的人,如何能突然吃肉凶猛?”苏昭宁看向刘大夫,问道,“刘大夫,你之前给其琛配的那个安俢草方子,遇到烈药就没用了?”
安俢草,别人听不懂。刘大夫却是知道的。这是一种清心寡欲的药材。
虽然在房事之上,男人多少要助兴药材,但某些特殊时期,比如为了子嗣,也有人会选择先用安俢草禁欲一段时间,之后再行房事。
刘大夫瞬间就明白了苏昭宁的暗示。他斟酌着答道:“安俢草遇到烈药,最多也就支撑一个回合。”
其实刘大夫想说完全不受影响,可那个昏迷的丫鬟脖颈上的痕迹实在做不了假。
希望定远侯夫人靠这一句话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吧。
刘大夫心中暗暗想着。他能这样快配合苏昭宁,原因当然还是在这个定远侯府的男主人南怀信身上。
定远侯府的下人为难苏昭宁的事情,南怀信虽然答应了她不插手,但是这种为自家夫人添加助力什么的,南怀信完全觉得不算违规。
于是,刘大夫就很上道了。
而苏昭宁其实能立即想到这一点,也依旧与南怀信有关系。当日安怡县主让她手受伤之后,也就是这位刘大夫睁着眼睛张口就能说瞎话。
如果不是宛宛的神情有些不对,苏昭宁当日还不会那么快知道真相。
总之,两个并未结盟过的人,因为同一人,首次合作便是天衣无缝。
南其琛不纠结自己宠爱了个把丫鬟,但他接受不了自己当了爹,还亲手杀了孩子的事情。
听到刘大夫的话,他分外期待地问道:“刘大夫的意思是,我今日最多只能睡一个?”
这话问得!吴老太君望了幺孙一眼,又收回视线,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刘大夫点头答道:“确实如此。”
听到这里,原本一直沉默的江嬷嬷想到一事。她眼睛一亮,对吴老太君献计道:“老祖宗,虽然这丫鬟倩倩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李管家的,暂时没有办法确定。但奴婢能查出她今日有没有受宠爱的痕迹。”
江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白的倩倩:“这种痕迹,可不是单纯的身上几个淤痕就能作数的。”
倩倩没有想到自己百密一疏,漏在这里。
她当初是准备真的和南其琛云雨一场的。可这春妮贱蹄子竟然趁着自己被挡住的时候,爬窗户溜进来占了头筹。
待倩倩再进来的时候,南其琛已经睡着了。
倩倩早准备了*,当即把春妮放倒,自己做了这番假象躺在南其琛身边。
她的小产药是提前服下去的。原本是准备一边云雨一边小产,可终究是担心自己身子受不住,倩倩就转而改变了计划。
如今事情就要败在这里,倩倩如何能服气,她再次挣扎起身要寻死:“奴婢本就无攀附之心,既要如此折辱奴婢,奴婢不如死了算了。”
这一次,白术却并没有及时过来拦她。
甚至连准备阻拦的江嬷嬷也被白术挡住了。
倩倩猝不及防,准备撞向桌脚的头便高高昂起,却轻轻落下了。
“你不是要寻死吗?”苏昭宁望向刘大夫,问道,“刘大夫,我听闻药材有相克会至死的事情。是不是诚然如此?”
刘大夫立刻上道答道:“诚然。有时候想要寻死,其实远不需要受砒霜七窍流血的折磨,比如我现在药箱里就有两个药。若是现在一起服下去,立刻就会毫无痛苦地死了。”
刘大夫说完就做出要开箱拿药的动作。
倩倩设计这些,就是为了不受李管家的影响而失去生路。她哪里会真心寻死,忙答道:“只要还奴婢清白,奴婢愿意一直在小少爷面前做个四等丫鬟。”
“哦,我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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