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道:“那有什么?左右你们有人,擒他只是迟早,我只不耐在这里呆着了。地方又窄,人又多,气儿都喘不过来。”
薛昉听她说完,瞥萧乾一眼,用极低的声音与她耳语了几句。
这些话听完,墨九脊背上都是冷汗,“真敢啊!”
原来萧六郎吹嘘的禁军,不足二百,比刘贯财的人少了数倍。
怪不得都这么久了,他们只在盗洞门口喊打喊杀,却没有几个攻进来。
墨九看到禁军与黑衣人纷纷“兄弟,老弟,哥”的喊起来,那亲如一家的样子,突然有些想笑。
若刘贯财知道真实的情况,会不会呕血而亡?
“唉!”墨九重重一叹,又开始剥葵瓜子,“姓刘的,你也赶紧投降了吧。回头把谁指使你的干都交代了,说不定使君还能看在你与旺财是本家的份上,留你一颗脑袋。”
“哈哈哈!”刘贯财大笑几声,痛恨地瞪着她,“你以为就凭这三言两语就可让老子投诚?”
墨九咬着瓜子,正经问:“三言两语不成,你要几言几语?”
“我呸!”刘贯财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死就死,老子才不像这些墙头草。”
又是一声重重的“呸”,这厮突地砍翻面前两人,冲向盗洞。
“小心!按住他!”墨九直觉这厮居心不良。
可刘贯财身为都指挥使,也算孔武有力,能被谢忱重用,也非庸人,尤其那一群刚刚投诚萧乾的黑衣人,虽然就在刘贯财的身边,但心理角色还没有转变过来,他们还不敢提刀砍他,刘贯财趁了这个东风,居然极快地用身子撞上盗洞边上一块凸起的石块。
“小心机关!”墨九再一次高喊。
可还是慢了一步。
由于这间石室有盗洞,她先前疏忽了一点——机关并未拆除。
刘贯财事先应当受过叮嘱,触动了机关。霎时,整个石室像遭遇地震一般天摇地动起来。人摇晃,风灯也摇摇欲坠,厮杀的人群纷纷收刀,有一些拼命往盗洞外挤,有一些人却往后面的墓室退。
东倒西歪中,人群站立不稳,有的倒在了地上。人扑人,人踩人,人叠人,肉夹饼似的裹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是谁,而这个时候,那池水却像煮沸了似的翻腾起来,摇晃得也很剧烈,水中的娃娃鱼“哇哇”啼哭,婴儿嗓子似的,让人不敢靠近。
墨九没有像旁人一样挤盗洞或退回墓室,电光火石的一瞬,她扑向了池塘,直接下到水里。先前石室一直在滴水,这水源从何而来,墨九有考虑过,却没有结论,如今不需要结论,在见证了巽墓机关的厉害之处后,她只有碰一下运气——在巽墓修建之时,若有池塘要活水养鱼,那么这间石室最大的生门,就只有这一口池塘。
“快下来池水里!”
她大声呐喊,可慌乱之中,却没有几个人听见。
风灯灭了一盏又一盏,摇晃的空间,一片黑暗,鬼哭狼嚎。
“铛铛”的机刮声中,她的手腕被人抓住。
场面很混乱,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谁捉住了她的手,人就在颠簸的池水中翻滚,下沉。机关运转之势,很难人力抵抗,她只觉身子在滑落,那只捉住她的手也在这时揽紧了她的腰,与他一同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她听见了耳侧有水声,水压很重,她耳朵鼓聒得厉害。
那人的胳膊带着她,往水面上浮去。
意识慌乱间,她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随水浪波动。
当脑袋浮出水面的时候,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墨九几近陶醉地吸上一口,“果然是生门!”
四野里寂静无声,除了她自己,只剩拖着她的人。
她侧头看去,萧乾丰神俊朗,面色清冷,一双映着水波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脸,锐利、幽暗,有一种迫人心魂的美。
“萧六郎,阴魂不散呐你。”墨九感叹一声“同患难”的缘分,摇了摇头,又望向四周,准备上岸。可这时她才惊恐的发现,他们二人在水潭里没错,可水潭却位于一个四面陡峭的岩壁之间。
月光下的岩壁,光滑如削,只左边有一道瀑布从上而下,但萧乾拖着她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可以攀附上去的地方。
两个人浮在水面上,好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墨九叹气,“看吧,说你爱上我你不信,死也要与我一起。”
萧乾眸子浅浅一眯,不冷不热地瞟她一眼,一声也不吭,只不死心地带着她,四处寻找出口。
水潭不大,水却很深,浮沉之间,出口没找到,两个人的体力却明显不支了。
墨九不晓得这水潭下方是不是巽墓的石洞,却可以猜测得到,这里的水一定与巽墓的池塘相通。
吁口气,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喘气看萧乾,“萧六郎,若不然你沉入潭底看看,有无出口?”
萧乾眉头微蹙,“没有。”
墨九抹了抹脸上的水,“怎可确定?”
萧乾道:“先前浮上来时,出口已闭合,除非你再启机关。”
然而,就算还有可以再启的机关,墨九也没有力气潜水下去寻找它了。
她了解地点点头,抓紧萧六郎腰间的衣裳,四处观望,“那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想对策。”
萧乾随了她的视线,审视着四周的陡壁。
光滑陡峭的崖壁由上而下,没有可以站立的地方,只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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