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笑一句,光亮都落在眼底。
一瞬像是明晃晃的阳光落在水纹上,破碎的金光随波摇曳荡漾,在那微带着妖娆的眼角绘出最细腻的神采,如月轻勾,如雪消融,春色乍暖,百媚横生。
芊芊从没见过安浔这样,这像是真正高兴然后笑出来的样子,竟是一眼看愣,瞪了瞪眼睛。
人突然失踪又突然冒出来,她本该骂人!
却是偏偏人以这样的姿态出来惊艳她还又是卖萌又是开玩笑,诡异得要命,她惯常泼辣的脑袋都卡壳了,愣是瞪着安浔看了又看神色古怪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旁侧白薇也有些诧异,不过到底性子沉静,思绪在心里绕过一圈就掩了,没表露出来。
她开口轻唤安浔一声:“回来了就去玲姐那儿报个道,顺便问问还有没有其他指示。若是一切都妥了,一会儿下去场上我们彩排一次,让芊芊再给你纠下发音。”
“好。”
白薇一贯的有条理,安浔爽快应了,转身走出房间。
出门的时候房门轻掩而上,一室沉寂,片刻芊芊回头盯上白薇,思虑良久,皱了皱眉。
“这丫头这几天绝对是去睡男人了。”她斩钉截铁。
咳…
白薇耐不住轻咳了一下,无奈轻斥:“说什么呢,别瞎猜。”
结果芊芊出奇严肃,振振有词。
“没瞎猜,真的,看得出来,你看她刚刚笑起来那样子,能掐出水一样,都是滋润的!”
白薇不习惯讨论这种话题,只好背过头去不理人。
芊芊还陷在自己的新发现里,一会儿唾弃安浔觉得这几天她操心她简直白操心了,一会儿又歪歪这几天安浔到底怎么润了一下的。
要知道场子里都在传,安丫头跟她们上头再上头再上上头的那位似乎有那么一腿…
将两人的身材脸蛋方方面面想过一遍,结合自身阅历,啧,芊芊姑娘表示还真特么带感!
——
另一头,安浔走上三楼拐角的时候闷头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继续上去,第二次到达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这一次,即便隔着一扇门,她都真切的感受到里头那沉沉的黑暗的,如同深埋地底的腐尸散发出的腥臭气息。
多日前的那晚,挖眼杀人案的凶手在老城区再度犯案,袭击了两名夜归的女孩,却是没能得手被女孩逃脱。
那一夜那猎场上,却是远不止一个猎手,是她出手劫了她的猎物,同时,也让她看到了她的脸!
之后她就消失了,但是看来即便她不出现造成的伤害依旧巨大,惶惶不可终日那么些天,她的猎物,已经完全被逼到了崩溃边缘。
她轻轻叩门两声。
像是共鸣一般,她甚至感觉里头蜷缩在桌子后方的人颤抖了一下。
其实她既然有敢杀人的胆量又何必怕她,女人有时候还当真是最矛盾难懂的东西。
安浔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轻倚在了门框边。
她神色很淡,一张容颜却是因为至纯鲜血的洗涤变得异常娇艳。
她望向椅子上的女人,看她低着头,微微颤抖,一头卷曲的长发乱糟糟的散落挡住她整张脸,佝偻而可怜的模样。
为情生,为情困;为情伤,为情狂。
风筝么,还当真是个有情怀的寄托啊。
她的感情,又何尝不像是拴在那风筝线上的那张彩纸,明明那么脆弱,明明那么珍惜,又何苦要将它放飞出去?
若是她,倘若要则必定是要牢牢拴在了身边,死死锁进柜子里,不让他人觊觎一下,当然也不会给对方半分逃脱的可能;
这样多好,总好过什么都得不到,唯有一年画上一只根本无人共赏的风筝,让那丝线缠绕,最终作茧自缚。
安浔收回视线,望上狼狈的包玲玲:“我再给你一天,明晚演出结束,我来取你的血。”
她说得太过直白,平叙的语气,教包玲玲狠狠一颤!
颤抖中,她死咬牙关,又听得耳旁那幽冷的女声淡淡道,说好坏也就这一日,生死也不过下一月,她给她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选择如何度过。
“只当同为女人,帮你一次。”
这便是她一早明确了她的身份,却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
她到她的夜总会跳舞,她听过她所谓的当年往事,她接近并了解她这个人,在她一生当中情绪难得因为爱情而起伏波动的时段,她似乎对悲伤的故事起了那么一点点共鸣有了那么一丢丢怜悯,看着她在死亡线前挣扎,从一个懦弱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时而懦弱时而疯狂的杀人犯。
那意有所指的一句,很久,包玲玲才觉出里头的意味来。
她难以置信的抬头,望上对面姑娘清丽而冷淡的容颜。
原来…她并不信她的故事…
她的双眸微带着空洞,半晌喃喃:“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是我表现得太假了,还是哪里说矛盾了?”
直到如今她还在在意。
安浔懒得纠缠,再将包玲玲望上两眼,打开房门。
“故事其实很好。”
转身的时候她淡淡道:“就是因为太美好,反倒显得不真实。”
倘若她的前半生,真如她自己所描绘的那样幸福,这样一个软弱的女人,在丈夫和儿子突然死亡的打击下,又怎能如此平静自然的挺过来,堕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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