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曾伟意外地提前去了公司,平时他总是在九点多才出现。这也把钢蛋给惊了一下,按约定,在八点签到后,他应该去外面发传单、跑市场。正兴味盎然在电脑上打游戏的他被老板逮了个正着。
“都八点半了,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曾伟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斥责道。
钢蛋赶忙收拾了东西出门干活,被曾伟唤住说:“先打个电话再出去。”
“给谁打?”
“给昨天来应聘的那妞儿,就说公司决定录用她,待遇优厚,过来面议。”
钢蛋把一个装满了宣传材料的袋子暂且放下,拔通了电话,把曾伟的吩咐传达给了李清靖。
“怎么样,她怎么说的?”曾伟佯装着不在意的语气问。
“她呵呵笑了下,然后说,我知道啦,谢谢。”
“就这些?”曾伟颇有些失望地问。
“是的,没说别的就挂了。”
李清清的回答里,信息很不充分,不足以让曾伟判断她是否来公司就职的意向。他取出李清靖的求职简历,仔细地研究着。在爱好一栏里,他看到了喜欢登山、打乒乓球的字样,就灵机一动,离开公司。他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本市唯一的一家乒乓球馆。
在一幢状若厂房的狭长钢架结构建筑前,他下了车,抬头看了下门楹上悬挂的“兴安市乒乓球馆”后,推门而入。
一进门,右侧的高高的服务台上响起了热情的女声:“先生,来打球?”
“是啊。”曾伟漫应着,视线却在场地内星落棋布的球台上巡睃起来。由于时间尚早,打球的人寥寥无几,而且都是中老年人。
“问一下,这里打球要钱不?”曾伟把双肘撑在服务台上问。
“当然要了。”吧台后的姑娘拿出登记本说,“办卡一季度一百,单次每小时5块,建议你还是办卡,合算。”
曾伟讨价还价说:“这么贵,给便宜点儿。”
“这样吧,我给你半价办卡吧,不过,你要把登记照拍得模糊一下,年龄改成60以上。因为只有老年人才能享受这个待遇。你不介意吧?”
“哈哈,这年岁还能移花接木。我倒不信了,让我看看。”曾伟笑着去拿她的登记册来翻看,却被她推开手说:“不行,这里大多是中老年会员,客户资料不让能随便看的,怕被搞药品推销的弄了去骚扰人家。”
“切,哪有这么多讲究。”
“真的不能,经理不让的。”
“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大餐。条件就是,看一下你登记册上的名单。实话对你说吧,公司准备无尝捐赠你们一批健身器材,为社区体育事业的发展尽一份力。要事先了解一下你的客户资料,以便设计捐赠方案。”
“还有这种好事,你咋不早说。”姑娘摇着马尾辫大喜过望地说,同时赶紧把花名册给了曾伟。
曾伟坐在服务台前的椅子上,端着姑娘热情地奉来的一杯茶,煞有介事地翻看起花名册来。
突然,在一阵惊喜之中,李清靖的一寸免冠照片赫然呈现在他眼前。他赶紧把茶杯放在服务台上,唤过姑娘问:“她也是这里的会员?”
“是啊,怎么样,漂亮吧!”
“她一般都是什么时候过来?”
曾伟的提问让姑娘有些警觉,“你问这个干嘛,该不会是又要请人家吃大餐吧。”
曾伟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把花名册往服务台上一撂,说:“我只是考察一下健身人群的年龄结构,你怎么这样不配合。”
接着,他扔给她一张名片说:“要不我先回去,你有事就呼我,直接语音留言就行。”然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接过名片,见片子上书有“飞鸿实业”几个腥红有力的大字,其下横亘着曾伟两字。这名字极为显范,一般带伟字的都不同寻常,不是阳萎就是伟人。而且,见他腰间悬垂着的大传呼还是汉显的,只有商务人士才有。
“伟哥!回来!”姑娘顺口用这个称呼把彼此关系骤然拉近,用热情的笑脸迎着转过身来的他说,“刚才给您开个玩笑,请不要介意。刚才您问的那个美女哦,她每天十点半准时过来。”
“好,我知道了。”曾伟应了下,出了门。
离开乒乓馆后几十米,在拐过一个街角后,曾伟大叫了一声,满脸春光地挥拳庆祝。然后,他匆匆地到了一家服装店。
“曾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店主江逢金是曾伟的同学,上来和他打着招呼。
“金子,来身李宁,要套装的,包括鞋子。”曾伟开门见山地说。
江逢金用一根竹竿子把最上面的一套衣服挑了下来,曾伟迫不急待地把西装脱下,换上运动服,在镜子面前搔首弄姿了下。
“不错!”曾伟夹了包,在痁里踱着步,不时地晃动下身子,让它和新衣服互动磨合一下。
江逢金见曾伟夹好了包,而且脚步离门口越来越近,担忧地问:“伟哥,总不会连衣服也赊账吧?”
他的担心果然立即成了现实,曾伟哈哈笑着扬长而去,渐行渐远时给他留了个话:“金子,晚上请你吃大餐。”
廋长条身型的金子哀声叹气地望着曾伟的背影,唏嘘心疼不已,估计这身衣服钱是要打水飘了。
乒乓球馆,十点半,一个动动型的阳光男子蓦然出现在乒乓馆内。一道阳光映亮了他惊喜不已的表情,他对着正在墙角处换鞋的李清靖问:“诶,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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