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沈清弦在快昏过去前,听到了一声怒喝:“住手!”
他的视线被血给模糊了,在斑斓的红色中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陌生又诡异的熟悉着……这瞬间他的心脏竟比身体还要痛,他面上仅余的一丁点儿血色也没了!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地抗拒着,他想说话,可嘶哑地嗓子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无助又狼狈。
顾见深瞧见这般鲜血淋漓的沈清弦,心都要疼炸了。
他费尽心思地找人,终于找到了,竟然被折腾成这样!
“没事了……没事了……”他小心抱着沈清弦,安抚着他也安抚着自己。
沈清弦挣扎得太微弱了,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求救,顾见深哪里还分辨得出?他只能小心抱着他,避开他身上的伤口。
沈清弦终究是没了力气,他意识逐渐模糊,昏了过去。
顾见深将他抱起,大步走向步辇……
身后一串人全部噤声,大气不敢出!
将人暂且安置好,顾见深回头道:“传御医!”
说完他视线扫过这让沈清弦受尽苦楚的地方,声音冷若寒霜:“全部处死。”
四个字落地,后头一片求饶声,尤其是为首的男子,更是膝行过来,哀求道:“殿下饶命,老奴……老奴只是……”
顾见深怒火中烧,拔出佩剑,直接砍下他的头颅。
这下彻底寂静,无数人睁大眼,看着喷涌而出的血液,看着滚落在地的头颅,完全被震住了。
顾见深再没看他们一眼,只赶紧上车,他小心拥着浑身是血的男子,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挑了这么个肉胎?怎么让自己受这样的罪?
顾见深真想带他回唯心宫,还吃什么醋,他快心疼死了。
好在帝尊大人还有些理智,他很清楚他若是这样回了唯心宫,沈清弦肯定转眼再回来,到时候还是一样受罪。
他真正该做的是赶紧给他养伤,尽快哄他爱上自己,把任务给搞定。
顾见深深吸口气,小心环着他,避免车子带给他颠簸,再徒增痛苦。
沈清弦浑浑噩噩的,疼到了极致也感觉不到疼了,他的意识很模糊,只执着地想着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怎么甘心就这样死了!
强烈的求生欲带给他的是无尽的痛苦。
后背像是整片烧起来了,密密麻麻的痛苦让人头皮发麻,身上其他地方也有零碎的疼,可是和后背的鞭伤比起来不值一提。
沈清弦模糊间闻到一阵淡淡的药香气,紧接着是一阵冰凉,他缩了一下身体,便听到那低沉迷人的声音:“别怕,我给你上药,很快就好了。”
男人的声音温柔极了,好似最昂贵的鹅绒被,紧紧包裹而来,带着无尽的温暖。
可沈清弦只感觉到了耻辱。
他闭着眼,不肯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不愿让身体颤抖。
显然后者对他来说太难了,他无法控制。
不知过了多久,药上好了,沈清弦已经痛到筋疲力尽,再也管不了许多,昏睡过去。
一日又一日,沈清弦被极其用心的照顾着。
顾见深完全不假他人之手,他全心全意地照顾,只恨不得把他给捧在手心上。
沈清弦虽然“出场”惨烈,但这肉胎却并不普通,他伤口愈合得很快,瞧着素质也不错,只可惜……
顾见深没沈清弦那般精通医术,可给凡人查看下身体还是不难的。
沈清弦这身体被人断了经脉,已是彻底废了。
他给他准备的强身健体的法门完全用不了,如今能好生养着,不让他受罪已经是极限了。
足足七日后,沈清弦终于远离了鬼门关。
他睁开眼,一双清冷的眸子落向顾见深。
顾见深问他:“感觉如何?”
沈清弦垂下眼睫,一声不吭。
顾见深便道:“是我糊涂了,你嗓子伤着了,暂时不要说话,但你别怕,能医好的。”
沈清弦没再看他,只静静地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满铺金色。
顾见深早习惯了他这冷淡模样,也不在意,他又道:“你等下,我给你弄些吃的。”
沈清弦沉默着,像雪中的冰雕般坐在那儿。
顾见深回来得很快,他熬了软粥,香气浓郁,营养丰富,很是适合病中的沈清弦。
他舀了一勺,小心吹凉送到了沈清弦嘴边。
沈清弦眼睛不眨地盯着,香喷喷的米粥勾起了他的食欲。
他很饿,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东西了。
可仅剩的尊严在抗拒着,剧烈的抗拒着……
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涌上喉咙,沈清弦猛地推开送到唇边的勺子。
顾见深没防备,被他这用力一推,竟没拿稳,不仅勺子,连碗也摔了出去。
黏糊的粥洒了一身,昂贵的瓷器被摔成碎片,清脆的撞击声像敲醒平静的重锤,将一切假象都砸了个稀巴烂。
沈清弦看了眼顾见深,挪开视线后他不发一语,仍是那般坐在那儿,身板挺得笔直,淡色的唇紧抿着,神态一片冷淡。
本以为等来的会是雷霆之怒,甚至是暴怒之下的虐打——毕竟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可这些都没有降临,等来的只是一阵轻轻的叹息和温柔的话语:“不想吃吗?”
沈清弦身体紧绷着,眼中有些许讶异。
顾见深又道:“多少吃点儿吧,要不身体怎么能好?”
说完他已经弯身将地上的瓷片收了起来,又去拿了抹布将金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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