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间,三年已过。
边城,大军中出了一名面留一道狰狞伤疤的女白起,敌军闻风丧胆,节节败退。
与东临国最后一战,原本的主帅不料中了暗算,垂死之际,将帅印交给了花五,花五埋葬了他,也挥军踏平了东临。
此后,班师回朝。
山野暮色如钻,帅帐中灯火通明,花五再也不是三年前呆傻可爱的人妇,满面的肃杀,可她的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人。
案几上,花五花白的发丝绾髻,拿出一封已经干瘪的书信,心中愁绪万千,你如今已经官拜兵部侍郎,我也已经是边疆主帅,不知此次回朝可有机会问你为何负我。
“请见大帅!”
“进来。”
花五收起了信封,望向来人,一身风尘仆仆,颇是疲惫之态。
“当年那场惨案可有眉目?”
来人是他的亲卫,早几日便被派了出去。
闻言,顾不得疲惫,躬身下跪,递上一纸卷宗道:“卑职已经查明,并备了卷宗,请大帅过目。”
京都皇城。
一处梅花院落,书房中,身为兵部侍郎自然也收到了边战大捷的消息,当看清快报中大帅花五的字样,木子颂不禁心神巨震,忙派人查明了这次即将荣归回朝的女巨将出身。
望着手中花五三年来的行军遭遇,木子颂只感到字字啼血,本以为从此已是路人,没想到她又顽强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这种痛,是锥心的痛。
深夜,书房中又来了一人,全身黑衣。
木子颂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抬首看向来人,问道:“准备的如何,那日他大宴之时,可否动手?”
黑衣是死士,闻言点头不语。
(五)木子花
又过了,两日。
这是举国弹冠相庆的日子,国家的英雄凯旋归来,带着大捷的号角。
甚至,皇帝都亲至城门,相迎这巾帼不让须眉之将。
木子颂于院中踌躇不定,到底要不要去暗中看她一眼。
三年了,是如此的想她。可,他哪还有脸面。
这时,依旧是那晚的黑衣,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院中。
“大人!出大事了!”
木子颂皱眉,有些不悦,“何事如此惊慌?”
“兵部尚书大宴,没有去迎将,被花五将军灭了满门!”
“什么?!”
木子颂闻言,只感到一阵晕眩。
一切发生的笑话一般,皇城中大喜变成了一场吓人的惊变,国家英雄在龙颜大怒之下变成阶下之囚。
几乎所有人的想不通,花五才双十余一年岁,本该有锦绣的前程,难道就因为礼部尚书的不敬,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京中,礼部尚书被灭了满门,木子颂由于声望颇好,自然被推举为了新一任的礼部尚书。
而此次,对于花五这个重囚的审判,成了他尚书后的初审。
三年的时间,怎么样的岁月才能彻底的蹉跎一个人。
案桌后,木子颂望着堂下凌乱长发遮掩眉目的白衣囚犯,怎么也不能与三年前的甜美小姑娘对上号。
当年她的嘴角常挂着笑意,眸中星点,幸福之下,眼睛眯起,煞是可爱。
可现在,却是面色狰狞的伤疤,似乎刺入了他的心脏,满面的肃杀再也不曾当时的憨态可掬。
“堂下人可是重犯花五?”木子颂声音很不自然。
花五闻言撩起额前青丝,看向他泛起了笑意,“难道你自己不认识吗?”
木子颂闻言一气上涌,重重的拍下了惊堂木,如当日她告诉自己参军时的愤怒,“你怎么如此糊涂!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犯下了灭人满门如此滔天的罪行!”
花五依旧笑靥如花,对于木子颂的愤怒置若罔闻,“世上本来就很多事没有原因不是吗?”
木子颂闻言一窒,他知道她是在说自己当年的一纸休书。
他一脸的灰败,当着满堂的旁官苦涩道:“既然案犯执迷不悟,本官便判你三日后斩立决。以儆效尤。”
这是开堂前皇帝暗示他的意思。
花五一直笑看着他,哪怕他判处了自己死刑。
入夜,木子颂依旧是寒梅前入定,手中还是那已经褪了色的红符。
不觉间,唇间已经被咬出了鲜血,面色颓败:“到底怎样才能救她。”
隔日,边城快马加鞭来了急报,发现了东临的余孽,有死灰复燃之势。
朝中百官惊慌失色,被皇帝一举镇压了下去。
两日后,花五将午时处斩。
刑场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群,对着场中的花五议论不休。
木子颂迟迟扔不下斩令,面目痛苦挣扎。
相反,花五却是轻松无比,扬唇冷笑:“当年,为什么?”
昨夜,木子颂又白了头,他早已经没了心思染回黑发,花五的疑问让他心中泛苦,突如一震,俯身呕出一滩鲜红。
血莲被案桌挡住并没有被花五看到,望着血莲,木子颂的神情蓦然释然了不少,终究是没有回答花五,手中斩令被他扔下。
“斩!”
刽子手扬起了手中冷冽的长刀。
“刀下留人!”
这场刑罚,最终被皇城的一旨急令打断。
边城东临的余孽举兵再起,势如破竹。
边疆,一日之内被破三城,朝中慌乱一片,举荐之下竟没有挡得住敌人的武将。
最终,百官劝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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