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很久,萧景姒突然笑出声,眼角含笑,视线顺着楚彧的胸膛往下看去,停在他腹下。
她笑得更欢了。
不过是她一声夫君,楚彧便情欲难控,失了自制。
楚彧脸一瞬便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滚烫的身子都泛着淡淡的绯色,他有些懊恼,往后退了退,把整张脸都埋进萧景姒颈窝,闷闷地说:“不准笑。”
萧景姒忍俊不禁,用力地抱着楚彧,身子紧紧贴着,耳边楚彧的呼吸声越发急促,有些粗,有些哑,说:“阿娆,日后除非在房里,你还是别那样喊我,我怕会动情。”
即便是他与她已经这般亲昵熟悉了,燕好时,他还是时时会原形毕露,足以说明,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太差!
萧景姒笑着颔首,顺从地应道:“好。”凑进楚彧耳边,吐气如兰地又唤了一声,“夫君。”
相贴的身子,越渐发烫。
楚彧抱着她的腰,整个身体压着她,蹭了蹭,眼眸水汽朦胧地:“阿娆,我难受。”
楚彧本就生的美,动情动欲时,添了几分妖治,便更美得夺人心魄。
清风圆月,洞房花烛,红鸾帐暖痴醉人。
萧景姒伸手,勾着楚彧的脖子,将他拉近,主动含住他的唇,唇舌纠缠,气息声越发急促厚重。
楚彧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他抬起头,唇色正是红艳,从鸳鸯锦被下掏出一本册子:“这是什么?”
萧景姒只看了一眼封面便知那册子是何物:“是宝德偷偷塞的。”
昨日洪宝德与萧景姒一起睡的,说是费了好大劲找来的典藏版春宫密图,非要送给她,景姒脸皮薄,收下后随手扔在了枕头下面,不想还是被宝德藏进了婚房的榻上。
楚彧似乎从未见过这东西,好奇地翻开。
萧景姒立马按住他的手:“不要看。”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他自知晓情欲便满心念着萧景姒,虽说菁云那只浪荡红兔子也找来了不少图册,甚至是女妖,不过他才不看,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清白都是阿娆一个人的!
楚彧老老实实乖乖地坦白说:“我以前没看过。”瞥了一眼那泛黄的图册,楚彧很羞赧,还是说,“阿娆你就让我看一眼。”
萧景姒蹙眉:“为何要看?”
楚彧低声说:“我要学,然后,”他凑在萧景姒耳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羞人的话。
“……”萧景姒红了脸,哑口无言。
良久后,她松了手,由着楚彧翻开了那本册子,他才翻了两页,就兴致冲冲地跟萧景姒说:“阿娆,我们试试这个。”又翻了一页,“还有这个。”
萧景姒:“……”
果然,不能让她家楚彧学坏。
然后,楚彧便打开了新世界,他的领悟力极好,而且,耐心也极好。
春宵夜月,漫漫长夜,轻风漏进屋里,红烛摇晃,红鸾帐外,那掉落在地的小册子,翻来覆去。
钦南王府的偏院中,厢房里甚为安静,没有掌灯,乌黑一片夜色,唯有屋外的月儿透进来淡淡的微光。
女子走下榻,赤着脚,一双白皙修长的腿,站在榻前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捡起地上的衣衫,从最贴身的里衣到外裳,一件一件穿好。
最后是红色的披纱,因为是景姒大婚,所以她难得穿了一袭红色的纱裙。
女子对着屋外轻声唤了一句:“章周。”
章周在外,应了一声:“相爷有何吩咐?”
当朝女相,只有一人,洪宝德。
沉默片刻,声音才再度传出来:“待天亮送将军回府。”
“是。”章周回道。
又顿了很久,洪宝德说:“那酒有问题,他不会记得,今夜之事,你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一句都不要提。”
章周思忖了一番,迟疑:“若是将军日后——”
她很快便打断:“不会有日后。”
章周沉默不语。
屋里静了片刻,她缓缓走到榻前,痴痴盯着榻上深睡的人看了许久,自言自语般:“不是你的错,是那壶酒的错。”
榻上紧闭双眼的人,是秦臻,是她最亲最近的人。
她苦笑一般,伸手,指尖落在他脸上,缓缓拂过:“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那壶酒,她一杯都没有喝,当时她与他对月饮酒。
是秦臻说:“你是女子,还是莫要饮酒。”
她应:“好,我不喝,你若醉了,我送你回府。”
后来,他便喝醉了,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宝德,我很高兴,也很难过。”
那壶酒,大概有问题,秦臻不清醒了,可是自始至终,滴酒未沾的她是清醒的,却还是这样顺理成章闯了祸,原来,她心里藏着的那头野兽,都放肆到了这种地步。
错已铸成,除了逃,她不知道还能如何,他们亲厚了这么多年,她不敢,不敢贸然捅破。
指尖一寸一寸拂着他的脸,张嘴,酸涩哽咽了喉咙,她说:“秦臻,我也很高兴,很难过。”
她起身,背着床榻走出去,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
秦臻醉时,说,他很高兴,也很难过。她懂他,因为她也是这样,爱而不得,便只能把一整颗心都掏出来,然后悄无声息。
次日,昨日醉了的安远将军和宣王殿下早早便被接回了府。
方至辰时,萧景姒便同楚彧一起去给楚牧敬茶。
老人家起得早,跟在等什么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厅的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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