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就去扯桃花的围兜玩儿,被梨花一巴掌拍开了,秦宝也不哭,抱着桃花的小胖腿,蹬得很欢快。
楚牧和秦臻去了前厅。
“怎么大晚上带着孩子过来了?”
秦臻语气有些不太平稳,压抑着似的:“我得了消息,说景姒许是要回来了。”
楚牧笑:“秦将军消息很灵通啊,就这几天。”叹了口气,眼眶有些热,“一年了,终于要回来了。”
秦臻不言,抬头,漫天星辰融在眼睛里,嘴角缓缓扬起,浅浅地笑。
因为时辰不早,秦宝困顿了,秦臻与洪宝德待了片刻便回府了,没有坐马车,沿着他人门前灯笼慢慢走着,地上两道身影斜长。
秦臻抱着孩子,洪宝德走在他旁边。
“手酸吗?”她说,“给我抱吧。”
秦臻摇摇头,春日有些寒凉,他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孩子,走得很慢:“我抱得动,不酸。”
“秦臻。”
“嗯。”
洪宝德侧着身子,看他的侧脸轮廓:“刚才看见你笑了,你都一年没笑过了。”
萧景姒走后,他总是皱着眉,老头似的,都皱出抬头纹了。
秦臻嘴角又扬了扬:“我高兴,景姒她就要回来了。”
是啊,高兴,这么明显地都摆在脸上。
洪宝德也笑,心情愉快,脚步都轻了:“是啊,要回来了,景姒她回来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说,“北赢来信说,她还是以前的样子。”扭头看了一眼秦臻的脸,洪宝德叹了一声,“可是秦臻,你老了。”
秦臻转头看她,不明所以:“嗯?”
洪宝德伸手,指了指他的鬓角:“你这里,都有白头发了。”
秦臻不在意地拂了一下:“是吗?”
她点头:“嗯,好多好多白头发。”
才一年时间,秦臻就老了,老得她都快忘了,秦臻他也才刚过双十年华,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却生了白发。
她不知道,秦臻一个人躲起来难过了多久,怎么难过,但她知道,这一年,他过得肯定很不好,却不在她们母子面前表露半分。
秦臻突然停下脚步。
洪宝德问:“怎么了?”
“宝德,等景姒回京,我们成婚吧。”语气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他两鬓微白,烛火照着他的脸,温润而沧桑。
这种话,他不止一次说过。
洪宝德这次迟疑了很久,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秦臻,你爱我吗?不是亲人间,你对我有男女之情吗?”
以前没有,那么现在呢?
她啊,还抱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奢望。
秦臻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与孩子交给任何人,我都不会放心,我也断断不会娶别的女子,宝德,我只会娶你。”
他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又问,有些执着:“那你可以对我做最亲密的事吗?不别扭吗?”
秦臻沉默了。
哦,她懂了,秦臻啊,还是不爱她。
洪宝德只是对他笑了笑,没有表现得悲伤,云淡风轻似的:“秦宝出生前,我是真的很想八抬大轿进你将军府的门,可这一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你娶我也只是一纸婚书而已,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不会有男女之情,也不会做亲密的事,若真有什么不同的话,可能会丈夫不像丈夫,妻子不像妻子,相敬如冰客客气气,还可能会因此纵容我的贪心,要了婚书之后,我还会以妻子之名要得更多,你不知道,世间女子大多是贪心的,会得寸进尺,这些我都想了很多遍,最终的结果大概是你会累,我也会累。”
她的话,没有什么条理,一股脑说了很多,秦臻只是认真得听着,他从来不知道,她一个人设想了这么多,所有后路,所有可能,她都想了。
大概,也是因为在脑中过了千万遍,她越发淡然处之:“秦臻,别勉强你自己,我已经勉强过你一回了,再让你迁就我,我觉得自己挺不厚道的,其实,我真的无数次都想自私一回,可是,”她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下不去手啊。”
那时一壶合欢酒之后,她清醒却没有推开他,已经很自私残忍了,她不能纵容自己,女子的贪心与自私,真的,纵容不得,她最怕成婚后,他不爱她,她却想要更多,然后变本加厉地贪婪,到时候,秦臻怎么办?还有景姒怎么办?她呢,最怕她会因为这份感情,变得面目可憎,变得善妒小气。
所以,沉淀了一年,该点到为止了。
“如果,你想成亲了——”
洪宝德打断秦臻的话,似嗔怒:“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多少遍了。”她坦坦荡荡地笑着,好似玩笑似的,对秦臻挑了挑眉,“不过,要是哪天你突然发现你爱慕上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准备好嫁妆的。”
诶,他们之间,还是这样最轻松自在,他一本正经,她好不正经。
秦臻点头:“好。”
洪宝德缓缓往前走,也不回头看秦臻,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还有,就算你没娶我,我娘俩你也得管,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不许嫌麻烦。”
她命令的口吻,像个赖上别人的女流氓。
秦臻走在后面,稳稳地抱着孩子。
“好。”
“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洪宝德扭头,站在秦臻面前,背着光,眼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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