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一声,桃花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问:“好喝吗?”眼里有点期待,闪烁着小小的一簇火苗,又黑又亮。
那盅汤,怎么说,除了肉味……只有肉味,去不掉的血腥在喉咙里翻滚。
凤青点头:“嗯。”
小姑娘心满意足地笑了,又贤妻良母地舀了一勺喂凤青。
他接过汤匙,垂眸便看见那白嫩的小手上有几个红色的小水泡,凤青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道:“以后别做了。”
她抖了抖眼睫:“你不喜欢吗?”
洗手作羹汤,是每个贤妻良母必备的居家技能,她不能拖了后腿的。
桃花有点小郁闷了。
凤青习惯性得揉揉她软软的发,有些爱不释手,道:“你是公主,下厨这种粗活,让十八干便是。”
她啊,养尊处优便可。
桃花这才又笑了。
门口,十八端着手里的竹筒饭默默地转身出去了,竹筒饭他要自己全部吃掉!不然哪有力气干粗活。
那鸡肉,桃花自然是没吃,凤青说给她煮梅子茶喝,每年生辰凤青都会给她煮。
她喝了两大壶,喝完天也黑了,她不愿意回去歇息,要留下来陪凤青,他看书,她便也捧着本书装模作样地……偷窥。
那小姑娘的视线,直勾勾的。
凤青无奈:“别看了。”手指轻轻扣了扣案桌,“看书。”
她低头,瞧了两眼,嗯,看不懂,放下经书,用膝盖撑着地,突然直起身子,一张小脸便凑到了凤青跟前。
他微愣。
她得逞似的笑,伸出手指,用指腹刷了刷凤青的眼睫毛,手指痒痒的,她嘴角扬起浅浅的一对梨涡,看着凤青极好看的容颜上迅速染了一层薄绯色。
美色勾人,说的大抵就是她的青青。
桃花再凑近一点,试图看个仔仔细细,说:“青青,你真好看,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要生得像你。”
怎么突然说到孩子……
凑得太近,她微热的气息全部喷在凤青鼻尖,丝丝缠绕进身体里,骨头都软了,猛地一退,趔趄了一下。
“咣——”
梅子茶壶坠地,碎了,茶水正好淌到了桃花的腹部,还有凤青的衣摆,素白的衣袍瞬间晕开浅杏色的纹路。
她红唇微微张着,一动不动。
凤青却急了,顾不得衣袍湿濡,一把将坐在地上的她抱起来,放在案桌上,额头微微沁了汗。
“烫到没有?”凤青眸子里有光影跳动,又急又乱。
桃花嘴角一抿,眼珠子一转,一汪水汽,可怜兮兮地说:“青青,疼。”
软软地撒娇,小奶猫似的,挠得人心软。
凤青自然是心疼她,顾不得男女之妨,轻轻扶着她躺下。
“给我看看。”
他解开了她的衣服,外裳,然后是里衣,直到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小衣,凤青眼里却无半分旖旎,视线落在她腹上。
白皙的皮肤,光滑细腻,像上好的羊脂玉,洁白无垢,哪里有半点痕迹。
“呵呵。”
他抬头,便看见小姑娘撑着下巴在笑,像只刚会挠人的小奶猫,偷了腥似的,又娇俏又狡黠:“骗你的,梅子茶水是温的。”
梅子茶煮了有半个时辰,便是再好的暖玉温着,也早便凉了,他这是关心则乱。
手还落在小姑娘腹上,暖暖的温度从指腹传来,丝丝入扣钻进凤青的感官,他垂眸便看见那一角月白色的小衣。
凤青募地转过身去,耳尖微红。
清心寡欲了一千年,谁曾想,会叫这小家伙迷了神。
身后,小姑娘笑得十分欢快。
到底还是个孩子,玩心大,胆子更大,不知道人面兽心何等可怕,凤青轻斥:“把衣服穿好。”
她伸手拽他的袖子,一派无邪的样子:“青青,你脱的,要你穿。”
连同被她抓住那只的手,也热了起来。凤青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哄她:“听话。”
二白说,桃花别怂!就是上!
七字箴言,桃花始终铭记,恶向胆边生!她扯着凤青的手就是不松,然后煞有其事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吸吸鼻子,说:“好冷啊。”
越发胡来了……
凤青叹气,还是怕她冷着,认命地转过身去,将目光藏与长睫之下,仔细给她整理衣裙,动作小心翼翼的,手有些颤,多少还是碰到了她的皮肤,烫得厉害。
束腰带还没来得及系上呢——
突然,震怒的声音传来,猝不及防地。
“谁准你碰我家桃花了!”
屋里的一人一凤都转头看去,只见门口的人,一身白衣,容颜倾城,只是美人气恼,颜色冷漠,惊人又凌人。
桃花愣了一下,脱口喊道:“爹爹。”
这美人,可不就是楚彧。
楚彧大怒,死死瞪着凤青,夹冰带霜,一字一顿:“禽、兽!”
桃花低头,凤青的手还在她腰间,手指缠绕的,是她的束腰带,没有系好,露出里面的浅色的衣角。
“……”被抓包了!桃花秒怂。
却见凤青神色一分不乱,慢条斯理地,将那腰带绑了个漂亮的结扣。
楚彧:“……”qín_shòu不如!他尽量将火气压下去,“桃花,过来。”
桃花哀嚎,心里直问候自家哥哥,楚梨花你这个叛徒!说好的谎报军情呢!
远在大阳宫的楚梨花尊上,连连打了三个喷嚏,心情有点不虞。
刚进龙泽殿,成明大妖便有些着急地过来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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