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明虚子和太疏宗的宗主站在一起,看着裹挟着日光而来的宗戟,难得生出一股闺女出嫁的心情。
“漫漫长生路途,若有一人为伴,师尊自然是替你欢喜的。”
“你永远是师尊的骄傲。”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将所有不舍压到心底,挥袖将一方空间法宝推了过去。
法宝内里整整齐齐堆叠了八十八瓶女儿红,传说这玩意是女儿出生,父亲埋在树下,等到女儿出嫁时才挖出来的美酒佳酿。明虚子很久以前外出游历时有幸得知此酒的制作方法,于是埋了上百坛在藏剑峰上,后来被宗戟偷了十几坛后紧急转移阵地,倒是这些年里让宗戟恋恋不忘,可惜一直没能找到藏酒之地。
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这些女儿红还是得进宗戟的肚子。
宗戟收回神识,眼眶一热,复又端端正正的跪下,朝着他连磕三次响头,被明虚子不耐烦的一拂尘拉起来,“去去去,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宗戟这边热闹的很,他好友本来就多,道侣大典这种大事,自然是所有相交好友都来了,贺礼更是一车一车的拉过来,足以见得他四海为友的好人缘。
失踪了一段时间的汐也出现了,据说他之前掉到一个与世隔绝的海底遗迹里,出来的时候顺手带了不少好东西,全部送给宗戟做贺礼,那叫一个大方。
就连帝君东衍都送上了一份不轻的贺礼。
这家伙原本和极夜魔尊是好兄弟,按照剧情是要给极夜魔尊报仇而和惊蛰对上的。可这一回极夜魔尊算是被宗戟和惊蛰联手所杀,碍于先前宗戟和东衍交手的实力,东衍愣是忌惮的不敢吱声。
不过就算他敢吱声宗戟也不怕了,他现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表面天下第一的弟弟,他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神阶选手,那叫一个宇宙无敌。
而另一方,白衣剑尊站在那里,孑然一身,静静的等待。
宗戟偶尔侧头,正好和惊蛰一直落在他身上,没有挪开半分的视线相撞。
那双幽深的黑眸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于是宗戟又蹬蹬蹬的跑过去,把惊蛰给扯过来,向诸位好友隆重介绍。
众人盯着白衣剑尊身上犹如实质化的寒气,纷纷:......
好在惊蛰十分给面子,众人朝他搭话的时候也没有像往日那般爱理不理,偶尔还会为了活跃气氛,讲一两句冷笑话,其他大佬纷纷表示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这些大佬惊蛰其实都眼熟,里面不乏有他曾经拿着剑去挑战过的几位老前辈。不过他这个人本就不善言辞,又凶名在外,拿着剑上去挑场子,打完就跑,诸位大佬那是打不过又不敢言。一方面对惊蛰的失礼耿耿于怀,一方面欣慰剑修又出了一个天才,心情极为复杂。
乖乖啊,看来这剑尊还真是栽了。先前没和圣者交朋友的时候,那是走到哪里哪里鸦雀无声,剑气冲天而起,也不收敛,让人十分难受,现在居然也会为了道侣而改变自己,让人啧啧称奇之余,不免有一丝艳羡。
修道者一般都冷心冷情,相守一生的道侣更是可遇不可得。
“吉——时——已——到。”
所有人都一同等待着,等到某一刻时,闭眼站在一旁的天机后人忽然发声。
“我们走吧。”
宗戟和惊蛰相视一笑,十指相扣,慢慢走到道场中央。
被逆转的天空上,太阳初的升起,第一缕阳光被送到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最后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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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大典虽然操办起来很繁琐,但到底不如地球古代的婚礼那般麻烦,只要在所有人和天道的注视下发个誓就行。
因为身份特殊,大典上宗戟和惊蛰还拿到了天道亲自发放的结婚证,外加一个从天儿降的仙果篮。
天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爸爸请收下儿子的心意
这一切又是引起悬虚大陆众修炼者的轰动,特别是天机门和玄门弟子,哭着喊着求宗戟回去做他们的门主。
宗戟:?
可惜引起轰动的源头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对外说是度蜜月,没人找得到这夫夫两人。
两人仗着神阶,直接撕裂空间把悬虚大陆玩了个爽,最后又回到了太疏宗那个小破亭上。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山巅,明明是普通至极的坐着,却自有一番别样温情,仿佛时光永驻,沧海永不桑田。
宗戟开了一坛女儿红,端着酒杯靠在白衣剑尊的肩上,姿态闲适。借着酒意,忽然又有些感慨。
“时间过的真快......当初第一次见你时,我还曾惊叹,原来我的笔下,竟也能写出这般惊艳绝伦,皎如明月的人物来。”
现在两个人之间血契早就缔结完成,相对于彼此来说都再也没有更多秘密,包括宗戟一切的过去,惊蛰都已经知晓,如今提到这个话题早已经不带任何感**彩,只是纯粹的感慨。
惊蛰擦剑的手微微一顿,敛下眉眼,看着玄衣男子的眼神满是化不开的柔和,“哦?那后来如何?”
“后来啊——”
半醉之人笑眯了眼,枕在他肩头,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酒:“后来我可没想到,我还未摘月,这月亮居然就已奔我而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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