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公淡笑道:“奴才眼花耳鸣,实在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
木徵师父道:“出家人更是六根清净。”
惠王,莫公公,木徵师父都发了声,随东方潜龙一起入塔的,有四人,另一人是?
我还在猜测,那人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已经往我走了过来。
“东方明日!”我惊怔地看着他。
东方明日目光沉暗地看着我。
我的穴道被东方明日解开。
我皱眉看着他。
对于塔中的春宫,惠王找着托词,莫公公言眼花耳鸣,木徵师父说出家人六根清净,东方明日总不是出家人,也不眼花耳鸣吧?
……
然而没有什么好对他解释的。
我起身,过去萧奕然身边。
……
东方潜龙看过我,又看着萧奕然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道理,朕懂。所以,朕带他们上去了上面的护国寺,过了大半日又才下来。”
我闻言松了一口气。
“但愿如此。”萧奕然面色不善道。
东方潜龙看着萧奕然道:“好了!这下惠王不用再易容了。你穿回惠王身上你的官服。为免让那些势力起疑,我们由密道回去上面的护国寺,惠王和奚玥沿着九层佛塔对外的通道离开!”
“谨遵皇上之命。”
……
萧奕然随着东方潜龙等人,径自由密道去了护国寺,我和惠王,沿着九层佛塔通往外面的出路走着。
惠王指上夜明珠扳指的照亮下,地下通道很亮堂,道路也很平坦,惠王却行走的很慢,仿佛是在御花园中赏花散步。
“二小姐的琴技真好。”
“听说惠王殿下也是极擅音律。”
“可我不若丞相幸运,我永远也找不到二小姐这样的知音。”
我笑了道:“四个月之前,我与相爷只是点头之交。我从没想过,我与他会成为爱侣。所以惠王殿下,你的知音,或许早已出现在你的身边,只是你不知道是哪个她而已。”
“我曾以为会是花小姐。”
终于看到日光。我看着地下通道的出口光亮,说道:“但花小姐早知,她不是花小姐,她是奚玥。”
“是啊。”惠王亦看着出口光亮,笑道:“我连我心悦的人到底是谁,都没搞清楚,果然只堪为局外人。”
……
出了通道,我与惠王已然置身护国寺的山脚下。
等候在外的,是小艾和萧奕然的十几位从人。
小艾见我出来通道,赶忙红着眼上前问我,“相爷呢!相爷呢!相爷是不是死了?”
“没有!小艾!”我对他们所有人道:“相爷和我都活着,相爷被皇上接引到了护国寺中。”
所有人都欢笑了起来。
……
惠王微笑与我告别。
我亦点头与他告别。
……
在塔中历时了四个周天。入塔时是四日前的上午,此时冬日上午的暖阳亦洒照着大地。
我在马车里等萧奕然。
从九层佛塔活着出来,又已与萧奕然夫妻一体,我撩开车帘,看所有景色都是怡人的。
终于去接应萧奕然的小艾,随着萧奕然从护国寺下来。
我在车厢的窗口,含笑望着萧奕然。
萧奕然亦含笑望着我,往马车走了过来。
马车里,萧奕然搂我在怀中,我在他怀中嗔怪他欲自尽成全我出塔之事,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我们,正是情浓意浓之时,行走的马车蓦然急急刹住。
“何人挡道!”勇烜喝问道。
“我们乃隐国,南疆,南海没有入塔的三方势力。萧相,把二小姐交出来吧!”
勇烜嗤笑道:“你们确定要与我们爷为敌吗?”
“前雍王妃原来是奚二小姐。诱拐勾引二小姐的萧相,不是志在《无忧曲》,就是果然与二小姐两情相悦。无论哪一种,让萧相交出二小姐都不太可能。”
“何况我们各方势力的高手,都死在九层佛塔,而此地乃是东淄国京城,是萧相的地界!”
“听说萧相要辞官退隐。等到过几日,萧相带着二小姐,离开了东淄国京城,我们各国的高手赶了过来,我们再动手吧?”
几方势力商议之后,想是让开了道路,萧奕然的车驾继续行驶了起来。
……
三方势力公然拦车,萧奕然没有出声,甚至没有撩开车帘去看一眼。
他兀自搂我在怀,眷恋地抚摸我的脸颊,五官。
“皇帝终于肯放我们离京,可是离京后,因为我,我们好像也不太平。”我趴在他怀里,提醒他道。
萧奕然对我一笑道:“我已然料到。”
“为了不给那些势力壮大了来围剿我们留时间,三日后,我们便离京。”萧奕然眷恋地望着我,他俯下首,吻向我的唇。
……
四日没有洗浴,身上又都是打斗溅上的血。回相府后,我与萧奕然俱是洗浴了一番,一起用过午饭后,几位王公大臣相约过来了相府,话别将离京的萧奕然。萧奕然无奈惜别我,去设宴作陪。萧奕然离去后,四日来,几乎没怎么睡觉的我,回了自己的屋睡觉补眠起来。
我再醒来,早已过了晚饭时间,细听,相府中歌舞筵席之声仍在。我于是自己去了厨房,指点了几样菜蔬荤肉,交代哑嫂烧起菜来。
入夜,我洗漱过后,只着寝衣盘膝坐在床上打坐完毕,正要躺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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