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人才的权力是朝廷极为重要的权力,文臣始终牢牢把持着这一条线,不肯轻易放手,根本不可能答应陆准的这道奏章。因此,毫无疑问的,这道奏章是被掷还了。
这还是邵化海看到的最近的一道,可想而知,之前,陆准到底用什么奇奇怪怪的奏章让内阁的大佬们都对他烦到了骨子里。
不耍横的时候,就要耍无赖,而这种时候的他,还真就像是一只苍蝇,不咬人,但嗡嗡叫着能烦死人。
但邵化海关注的都不是这些,就他所知,目前南都六部虽然名义上还都是自主运行。但实际上,早就被陆准控制住了。六部尚书,几乎都是陆准的人。他们或许都不是什么好官,为人并不正直。但对于陆准而言,却是最好用的一批人。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想要他们怎么样,他们就会乖乖地怎么样。而他们不听话,或者是没有用了的时候,陆准把他们随手扔掉也绝对不会有半点儿的顾虑。是的,他们就是工具,是陆准准备在朝堂上大动干戈的工具。
可陆准现在只不过是在不停的写奏章,被掷还,好脾气的继续写,继续被掷还。并未动用南都的人为他做些什么,一丁点儿反抗都没有,这并不符合陆准以往做事的态度。
“怎么?不明白?”陆准笑着转头问道,“不明白就对了!你要是都明白了,那还要老子干什么?榆木脑袋。”
“爷,榆木脑袋的是我哥,不是我……”邵化海说到这儿,突然顿住了。他本想说点儿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却不想,嘴一快,就提起了邵开河。
邵开河被陆准扔在南都已经三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邵化海此时已经走上了一条不断晋升的道路,而邵开河却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还不如从前。
邵化海知道,陆准心中不可能一点儿都想不到邵开河的,只不过当时京中的环境未知,邵开河的性格并不符合陆准的需要,所以他才被留在了南都。而现在……
“没事。”陆准看他紧张起来,笑着安慰道,“你啊,不用担心你哥。他对我的忠诚,我还是信得过的。之所以没有把他调过来,那是因为南都的一摊事情总要有人去管。别人我信不过,但我信得过你们兄弟。你们两个在我身边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就跟我的双手是一样的,不信你们,我还能信谁?放心吧,他终究是我身边出去的人,我不会让他吃亏!”
邵化海听罢才松了口气,笑道:“卑职就知道,三爷会想着我们的。”
“不光是你们。”陆准意味深长的看了邵化海一眼,转头又望向了头顶的月亮,“其实有些事情,我真想就这么自己一个人知道就是了。但是……又有些时候憋不住,总想着能跟别人说一说。这些话我不能跟冯谦讲,我了解他,太了解他了,他一定会阻止我的行动,对我造成阻碍。他不会允许我拿性命去冒险的,他一直都是这样。”
“爷,您……”邵化海听得心里头直跳,他不太能明白陆准说这些是为什么,就好像……就好像在跟他说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情一样令人害怕。
“你不会想着把今天的事情跟冯谦说吧?我可警告你,你要是跟他说了,我就换一种方式去作死,到时候,谁都救不了我!”
“不,爷……卑职是您的亲兵出身,当然只听您一个人的招呼。您不叫卑职跟冯先生说,卑职不说便是了。可是……您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随随便便的开玩笑啊!”
邵化海担心的就是这个。
无论陆准想要做什么,就像是当初一言不合就要对传旨的锦衣卫动手一样。邵化海不论对错,不问缘由,都可以马上听令行事。他心中,眼中,确实是只有陆准一个人,他跟邵开河不一样。
然而邵化海最担心的就是陆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陆准就是要去作死,就是要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而又不准他告诉任何人。他太了解陆准的性格了,陆准说不让他说,就是不让他说。他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威胁,而只是通知罢了。
“爷,您好好想想。”邵化海凑上前,对陆准说道,“您想想小少爷,您想想寒烟姑娘啊!小少爷才三岁,寒烟姑娘她……三爷,化海跟了您十二年,从没干涉过您什么事情。可……可您……您别吓我啊!卑职听您的声音都觉得怕,您到底想要干什么?可以不干吗?大明朝那么多的红袍子,为什么偏偏就只有您必须赌上性命做事情?”
“因为我的路和他们不一样,因为我想的和他们不一样。”陆准笑着对邵化海解释道,但却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说白了,我要改变的就是他们!而我,你看到了,我手里有钱,有兵,但我能起兵造反吗?我不能!我并没有什么改朝换代的野心。陆家世代为太祖皇帝守陵,作为守墓人,不管别人如何,但起码我自己觉得,我们就像是达尔扈特人世代供奉他们的大汗一样,对大明的忠诚不是任何人可以想象的。如果有一天大明完蛋了,不巧的被我碰上了,那我宁可引刀自裁,去地下陪太祖皇帝,也绝不会做贰臣。但那些文官不一样,你懂不懂?”
“这个……卑职不明白。”邵化海老老实实的摇头说道。
“你不明白没什么。”陆准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大明皇帝没有一点儿对不起他们,但他们却一个个的都长了一颗只为自己考虑的心。换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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