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芷汀点了点头,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回自己车上,谁知道高务实不仅把她牵到车边给她拉开车帘,甚至在黄芷汀上车之后,自己也跟了进来。
虽然她跟高务实有过远比这更亲密的举动,但那时的情况完全不同,黄芷汀一下子整个人都有些僵住,明明车厢中有铜炉,几乎温暖如春,她却紧张得有些发颤。
高务实对外面吩咐了一声说回抚院,然后关上车帘,饶有兴致地看着黄芷汀,忽然笑道:“怎么,我在辽东变成怪物了?”
黄芷汀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一些,这才道:“没有,我就是……怕影响你的声誉。”
高务实心中一暖,但却笑道:“放心吧,我现在的声誉却不担心受这些事影响了。”
“因为‘安南定北’吗?”黄芷汀问道。
“算是吧。”高务实笑了笑:“不过,就算没有‘安南定北’,我也不打算隐瞒什么,或者故意保持距离。”
“为什么?”
高务实笑道:“我怕你胡思乱想。”
黄芷汀脸色红红的,眼睛不敢看他,低着头道:“我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
高务实微微眯着眼睛,笑道:“那可不好说,黄镇守使连海东根本都舍了,万里迢迢来见我,我要是有所见外,黄镇守使岂不是要怀疑我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黄芷汀大窘,轻啐一口:“我才不……”话没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头,认真地道:“对了,我在京里听说了永宁长公主的事。”
高务实一怔,问道:“梁邦瑞那件事吗?”
“嗯。”黄芷汀点了点头。
“然后呢?”高务实问道。
黄芷汀道:“然后长公主召见了我。”
“长公主召见你?”高务实愕然道:“什么名义?说了什么?”
黄芷汀摇头道:“据说就是长公主听说安南副使是女子,便召见了我。期间也没说什么,寻常问对罢了,只随意说了一些闲事,就让我出来了,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高务实有些莫名其妙,皱眉思索了起来。
黄芷汀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长公主似乎……很关心你。”
“哦,我帮过她。”高务实平静地道。
黄芷汀看了他一会儿,点头道:“知道了。”
高务实苦笑着叹了口气:“你不信?”
“没有。”黄芷汀摇头道:“我只是觉得,长公主殿下……其实挺可怜的。”
“是啊,但没法子,这件事连皇上都没法子了。”
黄芷汀道:“长公主殿下现在住在长春宫,听说每天在长春宫除了青灯古佛之外,还种了些菜。”
高务实一愣,暗道:长春宫?种菜?上次皇上赐的菜好像就是长春宫的……
黄芷汀见高务实发愣,问道:“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今晚你住哪?”高务实笑了起来。
黄芷汀一下子就红了脸,口里却道:“我找客栈。”
“哦?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客栈现在开门的还不多。”高务实笑眯眯地道:“辽东这地方和别处不同,虽然冬天的皮货生意好做,但那都是在年前,年后直到开春之前都是很少有人出门做生意的,客栈的店家也就乐得多休息几日,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回抚院吧。”
黄芷汀已经从高务实的脸色上看出来,他就是故意要调侃,于是压了羞意,强自镇定道:“那也挺好啊,辽东虽然冷,但抚院里头总不会冻到我吧?”
“那自然不会。”高务实道:“我身上暖和得很。”
黄芷汀一下子脸红了,气道:“你怎么……一没外人就胡说八道。”
“咦?你喜欢我在外人面前胡说八道?”
黄芷汀气得伸手作势要去拧他,高务实笑着躲开,道:“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不要动手动脚的,万一被人发现,还以为……嗯。”
“嗯什么嗯!”黄芷汀气恼道:“就知道捉弄人。”
高务实嘻嘻一笑,然后又叹道:“你是不知道,我自从回京以后,整日里都要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变成一个小老头。”
黄芷汀怔了一怔,忽然明白过来,很是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在安南也是这样,整天板着一张脸,跟谁说话都是冷冰冰的,想笑,却又没什么事值得一笑。只有……只有看到你的消息,才能悄悄开心一会儿。”
高务实坐得更靠近她一些,伸手揽住她的腰肢,黄芷汀身子一僵,但没拒绝,过了一会儿,反倒向他轻轻靠近了一点。
高务实却似乎想起来什么,问道:“为什么只是‘一会儿’?”
“什么?”
“我是说,看到我的消息,为什么只是开心‘一会儿’?”
黄芷汀轻轻一笑:“难道还要一直傻笑吗?你以为我很闲的?”
“哦?你很忙?”高务实还真没太关注过黄芷汀这方面的问题。
“也许没你忙,但还是很忙。”黄芷汀道:“海东那块地方,先是根据你的归化户籍制做改制,然后在京华的帮助下开始到处找矿,接着选址开矿,然后还要按照各地用煤的量度来确定生产规模,直到去年八月左右,这些事情才渐渐走上正轨。
再加上在移镇的过程中,经常会出现一些纠纷,特别是土地分配和民俗相左这两条,导致桂西南土民和安南人之间经常发生摩擦,有时候还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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