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鼓起勇气,问了对方叫什么,她要怎么称呼,对方报出了姓名,而她,没有听清楚姓氏,却听清楚了后面的两个字——逸寒。
于是她喊对方逸寒哥哥。再后来,随着她的出院和搬家,她也就再没见到过逸寒哥哥了。谁又能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会在那样的场合中,再度碰到逸寒哥哥呢!
只是,她眼角的余光只瞥到了穆逸寒的脸色似乎有些微变,而他的视线,只是在看着君容凡而已,根本就没有看向她这个正在说话的人。
诸怜梦的心中,不由的有些吃味,她之所以说这些,想要看到的,是逸寒哥哥的反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逸寒哥哥也知道她这糟糕的家境,倒不如由她自己来说,还可以增加一些同情分。
但是为什么,他的反应却不是给了她呢?为什么他根本不看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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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容凡和穆逸寒离开医院的时候,君容凡倒是颇有感叹,“真没想到,诸怜梦是在这样的生活下成长的,她瞧着好像有些软弱的样子,其实应该还挺坚强的。如果那时候,她的腿有得到及时的医治,也许现在她的人生会好很多吧。”
一条腿瘸了,自然有时候很容易受到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
君容凡边说边走着,却发现穆逸寒的脚步并没有跟上,于是她停下了步子,转头看着停在身后几步之遥的他,“怎么不走了?”
穆逸寒的神色动了动,抿了一下薄唇,这才重新迈开了步子道,“你是在为她惋惜吗?”
“本来她明明是健康的,有一条健全的腿。”君容凡道,“难道不该惋惜吗?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要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当时在爆炸现场,有那么多的人,如果有谁能够拉她一把,能够及时把她带离现场送到医院去的话……”
她说着,突然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异样,“寒,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有吗?”他道,可是一开口,就连他自己都能发现自己声音的干涩。想要在她面前维持的和平常一样,但是却发现,要在她面前掩饰一些什么,远比在旁人面前要难得多。
“还说没有,连声音都怪怪的。”她说着,就把手朝着他的额头探去。他紧抿着薄唇,身体有些僵硬,她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却是让他整个人更加的紧绷。
“没有热度啊。”君容凡喃喃着道,手又想要朝着他脸上的其他地方探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异样。只是她的手还没有再度碰触到他的脸,他已经一把拉下了她的手,“我没事。”
“你的手好凉!”她惊呼一声,现在天气明明已经暖和了,可是他的手却像是大冬天似的,“要不直接挂个号看一下吧,反正正好是在医院里……”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倏然,他已经一个使劲,把她搂进了怀中。
“凡凡,我没事。”他喃喃着道,把头埋进了她的肩窝。他的这句没事,与其说是在对她说,倒不如说是在对他自己说更确切点。
“那你干嘛突然……”她倒是并没有动,而是乖乖的任由着他抱着,同时也抬起了手,抱住了他的腰。
其实这样被他抱着的感觉,倒是也挺不错的,尽管他把她抱得很紧,紧到她觉得骨头被嘞的有点疼,就连呼吸都不是那么顺畅,但是却有着一种他很需要她的感觉。
仿佛她不可以推开他,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沉沦摔倒的。
“只是突然很想要这样抱抱你。”他喃喃着道,想要借着抱住她,来压下他心中的那种复杂心绪——对诸怜梦的那份从年少时候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歉疚;怕自己的这个秘密,会被她发现的不安;怕她会对他失望,会觉得他并非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逝去,过了好一会儿,穆逸寒终于松开了双手,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不至于让她看到失态的他。
两人上了车,穆逸寒开着车子,车子开到半途中的时候,他像是状似无意般的问道,“你会觉得那时候,那些在爆炸中没有受伤的人,看到了受伤的诸怜梦,却没有送他就医的人有罪吗?”
君容凡噗嗤一笑,“你怎么会这样问?”
“只是突然想到了,就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看的?因为刚才你说过,现场那么多的人,谁能够拉她一把的话,她的腿就可能不会瘸了。”穆逸寒道。
“是啊,谁能拉她一把的话,也许她现在就会好过得多了。”君容凡喃喃着道,“不过,我不是法官,没有权利去评判谁有罪谁没罪,更何况,当时爆炸的现场,一定也很乱吧,谁也不知道炸弹到底有多少,爆炸是不是停止了,还是一会儿还会有后续,所有人应该都是忙着要逃命,逃到他们觉得安全的地方去吧,那种时候,如果多带了一个腿受伤的小女孩,意味着自己的速度也会慢下来,自然可能会不想多添一个麻烦了。”
在那种情况下,就算当时的人,没有对诸怜梦伸出援手,君容凡觉得没法去苛责什么,毕竟,当在那样的危机时刻,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去帮助别人呢。
而且,她没有经历过那场爆炸,更没有资格去说什么了。
“我只是觉得她还挺可惜的,不过不知道现在的医疗技术,对她的腿有没有什么帮助,或许会有什么法子,让她的腿好一些吧。”君容凡道。
穆逸寒神色一动,现代的医疗技术吗……或许真的可以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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