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人骨盒子里封住了撒旦的一部分骨头,帕若拉无意中打开它,并被其诱惑的时候,恶魔就再次被召唤出来,横扫整个大陆,造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可是帕若拉已经被拖入了禁术中,继而成了结界核的一部分,一千年的时间过去,早就烟消云散了。
帕若拉并没有留下尸体,死后只剩下了那一块曾经被封住的骨头……也早就被毁掉了。
阿尔多本来以为,就算人骨盒子重新出现,也只是个空盒子而已。
但显然,他错了。
阿尔多在后殿最深处停下了脚步,那里是一些废弃的房间,它们看起来丝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因为常年没有人烟,已经落满了灰尘。
门窗早已经锈死了,屋里没有起码的照明设备,阿尔多轻轻念了一个咒文,手指上冒出一簇小小的荧光,径直走到了墙角,那里的墙壁上镶嵌着一面镜子。
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草草地擦了擦,古老的镜子映出了微微扭曲而失真模糊的人像。
阿尔多把举着荧光的手按在了上面,短而轻地说:“打开!”
金属的镜面好像突然变成了某种液体,起伏出细小的波纹,整个房间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而此时身在地宫的,只有埃文一个人。
当时他正认真地趴在地上抄写一个防御法阵,一边抄写,一边在旁边写满了分析过程――地宫的法阵一层压一层,彼此互相呼应影响,整个后殿就像一个最恢弘的工厂,环环相扣,各司其职,他几乎着了迷。
而当他面前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的法阵群突然一个一个地暗下来的时候,埃文就知道不对了。
他向来比别人反应慢半拍,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出口就被封闭住了,埃文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接着,他闻到了一股不祥的、混杂着腐朽气息的腥味从远处飘来,一阵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腥味越来越浓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埃文的心口上。
此时,他身上除了一个用来做笔记用的速写本,就只有一根还有半管墨水的签字笔。
埃文慌不择路地在想要找一个藏身的地方,他屏住呼吸,手心的冷汗让他几乎攥不住笔――那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凶猛,以至于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逃进了阿尔多的墓室里――结界核所在的地方。
埃文一头钻进了阿尔多的棺材,那脚步声却依然不紧不慢地踏着地面,在空荡荡的地宫中回响着,而渐渐地接近了墓室。
墓室的门仿佛被人轻轻地推开了,埃文趴在棺材里,小心地冒出个头,透过棺材沿往外张望。
他一只苍白的、带着老年斑的手从门口伸了进来,埃文的眼睛发酸,忍不住眨了一下,再睁开的时候,却发现那只人手变成了一只皮囊包裹的手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泛黑的血。
阴影从门缝里钻进来,被结界核的光拖得长长地,拉在地上,埃文的心脏跳到极致,简直快要不动了。
那一刻时间被无限拉长。
那只血手触碰到了结界核的蓝光,突然瑟缩了一下,试探着往前伸了伸,却好像被灼伤了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外面寂静了片刻,接着,脚步声再次响起,这回是往远方去了。
埃文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想爬出棺材,手脚却颤抖得吃不上力气,跌跌撞撞好几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棺材里出来,一头正好摔在了阿尔多修改过的法阵群下面。
那里有一个快要漏见底的沙漏。
而地宫里很快迎来了另一批访客,卡洛斯带着三个人径自离开了圣殿,找到了那条可以直通圣殿外的密道――就是卡洛斯第一次带迈克和莉莉来玩的时候走的那条路。
似乎被影响的只有圣殿这一小片区域,圣殿外的地方一切正常。
他们穿过大片的失去了作用的法阵群,走在一片黑暗的地宫里,地宫就像个寂静的坟场,每一个法阵都死气沉沉。
“路易。”卡洛斯举起托着照明咒文的那只手,“地宫是整个圣殿的核心,外面的猎人们之所以在自己家里陷入苦战,就是因为这些防御法阵群失效了,你来重启它们。”
路易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我……应该怎么做?”
卡洛斯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祭司举起他的剑,每一个归属圣殿的生灵都会响应他的命令,竖起最后的人墙抵御我们的敌人’,你听说过这句话。”
执剑祭司,是当权杖都已经断裂、当最危机的情况到来、能代替大主教敲响最后的召唤鼓的那个人。
“我以……”路易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我以第五百九十七任执剑祭祀梅格尔特之名,重启圣殿防御。”
一簇光在他的话音下,从他脚下的小法阵中间亮了起来,接着,那光芒就像星火燎原一样,顷刻间蔓延过了整个地宫,所有的法阵彼此相应,地宫顿时亮得像白天一样。
而与此同时,圣殿的地上部分突然恢复供电,角落里蔓延的邪恶的植物和等在那里不怀好意的寄生网仿佛一刹那被大火卷过。
迅速枯萎。
一个声音震颤着每个人的灵魂,那是来自远古的、整个圣殿的力量。
所有人都忍不住面露喜色,卡洛斯的脸色却愈加严肃了起来――这不对劲,如果真的是人骨盒里的恶魔,不可能这样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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