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经猜出来了,问我还有什么意义呢?”谢易的语气平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自己居然留下了传承。”
宁宣笑道,“你说是没想到,但话里话外却一点儿也不惊讶呢。”
“这些俗事,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我还存在就足够了,只要我还存在,就算没有人得到我的传承,我也会将其传承出去。如果我死去,就算有人得到我的传承,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谢易说,“你要清楚,宁宣,真人道的传承是为我而生,是我的附庸,而不是我成了真人道的附庸,我不是科学家,一辈子就靠着一个结果过活的,因一个结果而得到名声,为自己盖棺定论。武道就算成了道,也是用拳头说话的人,永远不可能脱离‘自我’这个概念。她就算和我有些关系,也就是一个没什么关联的后生晚辈罢了,在意她做什么?”
他的意思明明白白,自己是主,真人道是次。
在这个穿越者前辈的心头,“我”这个字眼,永远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东西,都是可以追求,但不用强求的,甚至都不过是为了磨炼“我”、锻炼“我”而进行的一些活动。
这些环绕在“我”之外的东西,是有也罢,没有也无甚所谓的。
“这么一看,你好无情啊。”宁宣苦笑,“我看那个小姑娘,对你好像挺有执念的。她要是知道你的无情,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啊。”
谢易冷笑一声,“相比起我,你才对这件事情更加警惕吧。这什么紫薇圣门,和我没啥关系,不知道怎么得了真人道的传承,但打出了一个武道之起源的招牌,何等狂妄自大——”
“这其实就和你很有关系了。”宁宣截断了谢易这番话,“光是狂妄自大四个字,我这辈子遇到的人里面,还没有比你更加符合其中意思的。”
谢易话语一噎,过了好半会儿才无奈道,“别打断我。”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渐渐习惯宁宣偶尔之间的对自己的无礼了,毕竟他实在拿宁宣也没什么确切的办法。
当然,宁宣也不会太过分。
宁宣嘻嘻笑道,“继续吧你。”
“听你描述,那个赫连威……夺走何楚尸体的那人,对那个小公主很是尊敬的样子。”谢易指出了一点,“如此看来,这个什么紫薇圣门的影响力,恐怕遗留到了现在。他是遵循那个命令,前来寻找我的,却遇上了沈赤练这个新主子,于是展开了合作。而他既然能够知晓我的存在,那他背后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晚了。我之所以说紫薇圣门狂妄自大,就是忌惮这点。你招惹的徐归墓,虽然是个狂徒,但也得受限于规则,于是一时反而没办法对你下手。但紫薇圣门,却未必在此之列,这群人要是知道我的归属,只怕会百无禁忌。”
他所用的是百无禁忌四个字。
这并不是指紫薇圣门会对宁宣百无禁忌,而是对自己。
因为谢易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大的禁忌。
可是以紫薇圣门的能力,似乎也可以动一动自己这个禁忌。
他虽然是真人道的祖师爷,但谢易深知,自己也已经远远地落后于当代的真正顶尖强者了,如果紫薇圣门的领袖真有完成那“武道之起源”的豪言壮志,就算自己全盛也应该不是对手。虽然谢易很有自信,只要给自己时间,就能够吃透当世的武道,推动到一个从前也想不到的境界,但谁让他现在恰恰缺乏时间呢?
在这种人面前,谢易也和宁宣利益一致起来了。
他不愿意去面对一个善恶不知的晚生后辈,而且还和自己走同一条道路,更可能远比自己走得远,走得开。
宁宣感受到了这点,但他没有说。
对谢易这样的人来说,你平日里开些玩笑是无妨的,因为谢易根本不在意这些玩笑。可一旦是真真正正能威胁到、能触动到他内心的东西,那就不好说了。
“是这个道理没错……”宁宣点点头,转移话题道,“所以我准备去找她。”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一码事归一码事,赤族的事情是赤族的事情,紫薇圣门的事情是紫薇圣门的事情,不能因为都是我们的敌人,就都去一股脑地敌对,这是你的想法,而不是我的。”宁宣说,“大鼎规定,一尊古魂只能联系一位命定者。姚姑娘的命定者还是老齐,而方老爷子的命定者才是我,我们几个命定者都无法违逆这个规则,莽古麻当然也一样。但他还是拥有了沈赤练和索伊圣王作为助力,沈赤练对他浑不在意,态度陌生,不像是他的古魂,我猜她只怕另有命定者,或是与莽古麻合作,或是被莽古麻胁迫,所以才有如此表现。”
“你想要离间他们?”
“总得试探一二,而且我认为她的命定者,大概率是‘刮山人’梅伏杏。”宁宣又说,“现在已经确定的命定者是老齐,我,莽古麻,梅伏杏,玉蟾子,以及一个未知者,而六尊古魂的身份各自确定。在这其中,梅伏杏只可能是沈赤练和狐狸面的古魂,但我最近让师傅遣人调查此事,发现最近莽古麻手下死了不少人,而死者的伤势都是点穴这样的轻巧手法,应该是‘刮山人’的武功路数无错。从这可以看出,梅伏杏和莽古麻接触过,而莽古麻自此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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