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停下!”
亚拉法师突然大叫起来,让大家停在那些不会弹射铁拳的铁人轨道处,他和吕竞男也退了回来。
亚拉法师在那些能将手脚飞射出的铁人中来回滚打几圈,全身已经多处受伤,兀自呼吸不畅。
所有的人排成一条线停在铁轨中央位置,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尊拳打脚踢的铁人,拳风习习,虽然挨不上身,看着也心惊肉跳。
亚拉法师道:“前面的铁人手脚都能和身体脱离飞射出来,我们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岳阳在弧形转角处,已经看不见亚拉法师,他大声问道:“本他们又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通过的?”
亚拉法师道:“我发现了这个。”
他举起一支五厘米长的微型注射器,仅前面的吕竞男和张立可以看见。
张立向后面道:“他们用了中枢镇痛剂。”
法师道:“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停下来退回去,二是和本他们一样,使用中枢镇痛剂继续前进,大家自己选择吧。”
毫无疑问,大家都选择了后者,他们使用的镇痛剂与本他们的不同,属于口服药,起效稍慢,持续时间要长一点。
这种中枢镇痛剂可以阻止身体各部位将感觉传达给大脑,几乎是一种绝对镇痛剂,但它也有不少弊端,毕竟伤痛是人体对损伤做出的正常调整,一旦痛觉被阻断,大脑将无法对身体各部位的情况作出正确的判断,往往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虽然说队员穿着防弹背心,但是面对这样强烈的钝击,防弹背心的作用微乎其微,队员们只能靠自己的视觉来作出判断,护住身体最重要的部位。
而且,这种中枢镇痛剂对大脑神经有很强的副作用,只能微量使用,舌下含服后,十五分钟起效,有效持续时间仅为二十分钟。
众人服食强效镇痛剂,各自打了一针强心剂,在无数的铁拳铁腿间,护住身体要害部位,竭尽全身所能,一步步艰难地向前突进。
就这样,在拳打脚踢间,一行人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总算绕完了第十二层最后一圈,来到塔顶八角平台。
没有人不受伤,张立、岳阳、卓木强巴、巴桑、方新教授都有好几次就掉下木板,以凶险二字难以形容其万分之一。
在平台上检查伤痛情况,张立左臂、岳阳右臂似乎都动弹不了了;巴桑从脚踝到肩头全是青紫;吕竞男和亚拉法师骨头似乎没有大碍,但他们承受的铁拳铁腿最多,都受了不轻的内伤;多吉的下颌被打歪了,亚拉法师正准备给他接驳回去;方新教授走路有些瘸,看来大腿受到了重力攻击;卓木强巴身上就像开了彩染铺,黑的、青的、紫的、红的,什么颜色都有;但在他身前的唐敏似乎受伤不重,只是显得凌乱憔悴,惴惴不安,卓木强巴也就不怎么疲惫,反而显得安稳,他眼中只有她一人,娇喘吁吁,额头微汗,但是身体安好,没受重伤。
吕竞男眼中也有一人,全身上下,无不变色,却故作高大,好像受伤颇轻。
她知道,他受的铁拳最多最重,伤筋挫骨也不知道有多少处,她知道的,因为她都看在眼里。
如今药效已过,大家都痛得龇牙咧嘴,那人却强忍伤痛,嘴角还要挂着无所谓的笑意,吕竞男暗中愤愤:“哼,做给谁看呢!”
突然鼻尖一酸,她赶紧别过头去,再回过头来,已是淡漠表情。
做给谁看呢?
她不知道。
来到第十二层塔顶,张立、岳阳真是爬也爬不动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只想找个铺满棉絮的地方躺着好好休息一番。
那种药效消失带来的痛楚,直接刺激着神经,吕竞男也不得不宣布:“原地休息一下再走吧。”
卓木强巴站在第十二座倒塔与第十三座倒塔的连接处,全身骨裂般地痛着,时不时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但他强忍着,看着这连接两座塔间的通道,又是一道不可逾越的考验。
两座塔间是由一根直径尺许的大铜柱连接起来,“唔,不好过去呢。”
亚拉法师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卓木强巴道:“这比走钢丝更困难吧,法师。”
亚拉法师没有直接回答,却道:“抱是抱不住的,不能爬过去,只能站直了身体走过去。
看这两座塔间的距离,也是两三百米的间距吧,对本他们就没问题,对我们可就很困难啊。”
停顿道,“先休息一下,再想对策吧。”
在八角形平台刚准备休息,突然“当”的一声,让这群刚刚险死生还的人又紧张起来,除了多吉,人人都知道,那是子弹打在铜像身上发出的声音。
辨明声音来源,九人都躲到了铜像身后,只见子弹掠空飞过,在空中留下一道火线。
幸亏铜佛够大,九人才能完全挤在佛像背后。
巴桑骂道:“浑蛋,难怪没有在入口处留人守卫,他们专选在我们最疲惫的时候动手。
这里到处都是易守难攻的地方,这还怎么过得去!”
“可恶,这铜柱已经难以过去,现在他们竟然守在对岸,我们根本无法前进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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