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娃举枪便射,但是那东西移动太快了,变向又很突然,竟然一时打不中。
背包后的人透过缝隙看着塔西法师,只见法师的飞索刺入树枝,那树枝一沉,就往下断落,塔西法师不慌不忙,收手,扬腕,荡向另一侧;几株疾箭劲射而过,塔西法师左手一抄,指间夹住了三根飞羽,嘴里牙齿横咬一支。
正面一根扎满尖刺的巨大檑木被两根藤条吊着,朝塔西法师直撞过去,塔西法师甩手扔箭,那几只纤细的飞羽竟然将檑木的吊藤割断,檑木落在地上,发出轰响,同时引爆了大量地雷,而机枪的“嗒嗒”声再次响起。
这时候,塔西法师方显真本事,只见他一面挥袍甩袖,避开地雷炸起的碎片和泥浆,一面在暗器和刀网间穿插不息,通常是伸手抓过飞来的暗器,同时甩出去破坏掉另一种机关;而另一面还要看准树枝方位,让飞索不至于偏了准头,并在机枪子弹扫射过来之前及时避开;而牛二娃的子弹还时不时从塔西法师身边擦过,塔西法师根本不予理会。
一时间,爆炸声、机枪子弹声、暗器破空声夹杂交错,塔西法师就像翱翔在暴风雨中的海燕,矫然翩飞,那张开的双翼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留下了完美的飞行轨迹,不让一滴雨水沾在身上。
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位重伤得已经无法行走的老者。
岳阳看得张口结舌,方知刚才说要代替塔西法师闯阵不过是一个玩笑,这样密集的机关,他恐怕走不上十步就光荣了。
“我说,亚拉法师,你和塔西法师谁厉害些?”
张立有些呆呆地问道。
亚拉法师淡淡道:“若说单打独斗,十个亚拉也不是一个塔西的对手。
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恐怕塔西法师一生中也就做过一两次。”
“为什么?”
岳阳好奇道。
亚拉法师道:“因为像塔西法师这样的密修者,他们的身体能力与他们的佛性是成正比的,修为越高越仁和。
若是碰到饿虎饥鹰,他们宁愿割肉喂食也不愿手开杀戒。
其实像我,在这些大师眼里,是不具备多少佛性的。
因为我们是被当做武僧来接受密修训练的,而他们,则是在寻找回归之路。
至少在我所了解的范围里,塔西法师这一生中从未杀生,治病救人才是他的快乐之本。
比如却巴嘎热,如果塔西法师要动手,他早已经死了,哪里会像现在还在我们面前呼三喝四?”
卓木强巴忍不住道:“如此说来,塔西法师的职位很高了?
不知道他在密修者中是……”
亚拉法师不待他把话说完,接着道:“哦不,在我离开的时候,塔西法师也是一名格果,只不过是上位格果,而我是下位格果,现在不知道他是否有所突破。”
卓木强巴沉寂下来,暗自惊道:“密修者,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啊!”
却巴嘎热并没有直接向牛二娃奔去,而是越行越远,因为这地雷阵就是这么布置的,道路弯弯曲曲,若非那些机关标志是他亲手所设,他也没把握走出这机关阵。
身后响声震天,却巴暗自惊叹牛二娃带来的那些现代火器的威力,如果不是按他的建议将那些现代火器加在自己的机关阵里,恐怕要对付那些甲米人还是有些困难。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响声渐渐小了,却巴回头阴笑道:“哼,这里有我十几年布置的机关阵,加上那些火药器,你们想硬闯,让你们死无全尸。”
可没走两步,却巴渐觉声音不对,那些机栝的声音好像近了些,他再度回头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塔西法师手荡飞索,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自己飞来。
塔西法师义正词严道:“却巴嘎热!你三番五次暗杀于我,我都放过了你。
可如今,你竟将魔手伸向无辜旁人,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今天就送你去见祖师爷!”
看着在机关林中穿梭自如的塔西法师,却巴嘎热只以为是祖师爷下凡,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不及细想,慌忙跪倒在地,双手捧着陶瓶高过头顶,颤声道:“我……我……我……”连说三声我之后,他只感觉到死神离他越来越近,生死攸关的当头,终于大叫起来:“我知道错啦!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啦!解药在这里!请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过了一会儿,林中悄无声息,机关发出的破响还在远处回荡。
却巴嘎热狐疑地睁开眼睛,奇怪了,哪里有什么人?
难道刚才是对那老头儿太害怕了,产生了幻觉?
他自艾地站起来,挠挠面颊,心道:“大白天竟然会怕成这样!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哼!嗯?”
他突然发觉自己手中空空的,刚才自己拿了一个陶瓶出来吧?
拿了吗?
他往自己身上一摸,顿时大惊失色,一屁股跌坐在地,心头咚咚咚地狂跳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却巴嘎热才站起来,望着声音远去的方向,心知牛二娃难以幸免。
这个多年的基地恐怕也会被人家占了,难道说,自己将无处可去?
他想了想,转身奔向生命之海的方向,心道:“看来,我得去投奔我那位老盟友了。”
刚走出两步,他停下来又想:“我那位老盟友心机如此之深,我这时候过去,他会不会把我当做祭品?
不,我对他应该还有用,对,就这样。”
当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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