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环境,贸然进入屋内依然很危险,敌人究竟有多少?
万一他们留下一个,潜伏在摇摆不定的布帘中呢?
岳阳话音刚落,卓木强巴也完成了判断,“亚拉法师!”
亚拉法师是他们中唯一能进入房间内探察敌情的人。
塔西法师双腿不便,在这种平地上没有优势。
亚拉法师明白卓木强巴的用意,他本身就在人字队形靠前位置,只见他双手双脚同时发力,保持着匍匐的姿势从窗外一下子就跃进了屋内。
看着亚拉法师的跳跃姿势,卓木强巴不由想起吕竞男在训练他们这种动作时是这样解释的:“这种手脚并用的跳跃方式,好听的名字叫羚羊跳,难听一点的就叫蛤蟆跳,不过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十分有用。”
这时,亚拉法师在屋内发出安全的信号。
卓木强巴道:“快,大家都进去!”
他们一个一个,都用蛤蟆跳跳进了窗内。
卓木强巴不由又思索起来,敌人没有留下守备,也就是说他们人并不多,甚至比我们的人还少;他们向左侧移动了,既能牵制我们,又有机会向外面的礁石滩撤离,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如果他们从屋舍中离开错日,进入红树林,将与屠杀错日士兵的敌人擦肩而过,最关键的是这些人还将成为他们潜在的威胁,就像牛二娃一样,说不定就会在哪里朝他们开冷枪;但是如果留下来消灭敌人,那么他们必然错过最后一点光亮,不得不在错日过夜。
虽说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赶赴雀母,可是没有人能保证途中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就像现在被困在错日一样,那样胡杨队长和敏敏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还有一个问题,这些敌人将错日的守兵清洗之后,为什么留在这里?
他们在等待什么?
这里面大有问题。
不管了!对于无法猜测的问题,卓木强巴理性地先行放弃,他做了决定:先解决此行的危机。
那些敌人,就让他们逃窜到雅加去吧,未必就能再见面。
可是,突然红树林传来“呜……”的一声长鸣,像起航的汽笛,战斗的号角。
黄昏中那尖锐的哨鸣让卓木强巴不得不再次陷入两难。
此时进入红树林,等待他们的不仅是那成片的机关林,更可怕的是那些凶猛的生物。
他突然明白了,难怪他们的敌人在错日没有离开,一是没有船,二是红树林中潜伏着无数的杀手,他们的敌人是被困在错日的。
现在敌人显然是想抢夺木筏,有了木筏,去雅加或是绕开错日都可以,而他们要离开这里,说不定也需要木筏!
想明白了这点,卓木强巴断然道:“准备战斗,拦住敌人!”
张立奇怪道:“可是,我们不是赶着回雀母吗?”
吕竞男道:“不行了,刚才的声音你们没听出来吗?
那是鲁莫人的叫声。
我们的敌人是被困在错日的,所以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这里。
他们现在在打我们的船的主意,而现在恐怕我们也同样需要那条船。”
亚拉法师道:“我可以带着塔西法师先冲过去。”
卓木强巴道:“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林子里究竟有多少鲁莫人。
它们可不是死的机关,它们都是活物,和狼群一样集体活动,塔西法师的腿伤我不能放心。”
胡杨队长告诫过他,不能因拯救一名同伴而搭上两名同伴的性命,这样的拯救称做失败。
亚拉法师想了想,也认同了。
岳阳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卓木强巴看了看吕竞男道:“分配一下作战方案,先要抢占有利地形。
这块地方就这么大,这排凹字形房屋与我们正面相对,下面就是悬崖和暗礁,能下到暗礁的地方,只有我们上来的那里和屋舍的左右两侧。
如今敌人是想下去,左侧的陡崖是他们唯一的通道,我们站在屋舍的尾端应该可以看见他们,巴桑,你在这里架一个狙击点;而除了箭塔,凹字形的横向才是制高点,岳阳、张立和我,我们三人先过去;而屋舍顶部显然比窗户具有更开阔的视野,如果箭塔没有了望兵,屋顶也比窗户更具隐蔽性,亚拉法师和竞男,你们上去,注意安全。”
卓木强巴一面说着,一面在地上画着地形图,三十秒完成部署。
同时,西米和马索也听到了那阵阵呼号,仿佛是地狱恶魔的召唤,他们同时回忆起这几天来水深火热的生活,西米突然停止了奔跑,仿佛被那声音所震慑。
马索也赶紧停下来,他可没勇气独自跑在最前面。
向身边的专业人士请教专业问题,这是他老板最擅长的事,马索学得有模有样。
“怎么了西米老大?
有何不妥?”
马索提出一连串恭敬的问题。
西米道:“你听到那些声音了吗?”
“当然,我现在一听到那些声音就不自觉地心惊肉跳。”
“那你说我们的对手会不会听到呢?”
“这个自然,那些声音很具传播性。”
“所以我们不能向前了,这时候穿出去,迎接我们的可能是狙击枪子弹。”
西米一面观察身处的环境,一面道:“如果是我,至少会留下两名狙击手等着;屋顶是目前的制高点,我也会先派人占领;而且还将另外派人沿着屋舍包抄。”
如果卓木强巴听到西米与他完全相同的想法,不知会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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