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将修为控制在三万三千年,不是我装腔作势有意托大想以同等的修为击败银发老者。
而是我有意给所有人造成一个假象。
那就是青幽确确实实只有三万三千年的修为。
这是他所有的底牌,全部的手段。
如此,哪怕我最后顺利走出了斗武场,私下里,也没人会把陈姓少年与青幽联想到一块。
普通修魔者或许怀疑不到我的头上,他们压根也不会这么去想。
但天醉楼三大楼老呢?
那至今都没有出现过的神秘楼主呢?
我曾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轻而易举戏耍风魔宗九长老,我的修为,在外人算来起码有三万五千年,甚至更高。
我若此刻一招击败银发老者,事后难免会引人猜想。
这层关系,我必须撇清。
我自信我现在幻化的模样在场无人能够窥透,走出斗武场,恢复陈安面貌后,今天的事,完美落幕。
青幽?
呵,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对方要是不嫌浪费时间,尽可慢慢去找。
找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就在我暗暗盘算的几息时间内,银发老者的第二次攻击再次来到我的面前。
同样是强悍的肉身力量,速度之快撕裂虚空,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就是最为简单的力量对碰。
似要一拳将我打成烂泥。
“伤我女儿,碎她魔种,裂她元神。青幽,老夫若不杀你,愧为人父。”银发老者披头散发,三万三千年的修为在这一刻到达巅峰状态。
“你应该庆幸这是斗武场,保住她一条命。若是放在外面,你看到她的时候只会是悄无声息的尸体。”我半步不退,赫然化作流光迎向对方的攻击。
一号台擂台上,银发老者消失了。
我同样消失了。
一齐出现的是那半空相互纠缠不断撞击的两道光芒。
拳拳到肉,轰鸣不断。
荡开的魔气被擂台周围的防御阵法强行束缚,又齐齐回至中心,发出雷鸣般的剧烈爆炸。
“砰。”
双拳相触,银发老者的身影从流光中浮现。
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张符纸。
四四方方,掌心大小,通体黝黑。刻画着复杂繁琐我完全看不懂的条纹符号。
“镇魔符,启。”银发老者一口咬破舌尖,精血喷洒。
“嗡。”
血雾落在黑色的符纸上,很快引起烈火燃烧。
与此同时,燃烧成灰的符纸诡异的冲向半空,化作一座巨大的石碑向我砸下。
这石碑足有半个擂台之大,魔气汹涌,威势惊人。
“恩?”我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闪躲。
“逃得掉吗?”银发老者猖狂道:“此碑以魔气凝练,重三十万斤,碑不碎,你在劫难逃。”
我心中盘算了下时间,和对方打了好一阵了。
若此刻动用玄清气压制对方的修为,借此将其击败,在外人看来应该没什么异常。
但这还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比如我置之死地而后生,临死前的反扑,以命博命,这样才够逼真。
否则对方好端端的莫名其妙不是我的对手,更惹人怀疑。
想至于此,我毫不犹豫的抬手硬抗落向我的巨大石碑。
“轰。”
一掌击出,石碑微微一顿,碑内汹涌反弹的魔气瞬间砸在了我的身上。
喉中一甜,体内气血翻腾,整个右臂麻木不堪。
银发老者得意大笑:“以卵击石而已。”
“是吗?”我抹去嘴角渗出的鲜血,借着对方大意之时,欺身而上,双拳直砸其面门。
以我对银发老者的了解,他对自身的力量充满自信。
所以他绝对不会闪躲的,而是会选择和我硬拼。
想把我打回石碑底下,让我陷入被动。
这样,我藏于掌中的一缕玄清气就可以趁机渗入对方体内。
玄清气入体,顷刻间就会压制他的修为。
银发老者感觉到体内突然发生的变化肯定会露出刹那间的恍惚。
而这稍稍的一个恍惚对我而言已然足够将其重伤。
事实也正如我事先推测的那般,面对我的强势反扑,银发老者毫不退让,直接抬起双手与我对拼。
“崩。”
轰鸣颤动,玄清气顺利落入对方体内。而我,也被这强大的力量震的急速后退。
偏偏我的后方有那巨大的石碑悍然坠落,一时间,我竟无处可躲。
“自寻死路。”同样爆退中的银发老者仰天长啸,说不出的兴奋与疯狂。
我冷笑一声,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石碑若不伤我,我又如何制造濒死死亡,以命博命的假象?
“起。”
我一个闪身,双掌直推石碑,借着碑内反弹的恐怖力量,我的身影快如闪电般冲向银发老者。
“来得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承受石碑几次反弹。”银发老者不动如钟,准备将我再次打回石碑底下。
可就在此刻,他充满得意的目光猛的一凝,似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他的气息,在跌落。
他蕴藏的魔气,在减少。
他凝聚所有力量的双拳不再如从前那般强大。
“怎,怎么会……”银发老者瞳孔猛缩。
我隐藏在寒铁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装模作样的痛苦喊道:“哪怕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你也休想阻我攻擂。”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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